時問我自己,這樣做值得嗎?”值得嗎?
奚川也曾經這樣問過自己。很多年過去,他以為自己的內心可以平靜,但在這種情況下,他又輕而易舉地被眼前的alpha攪起波濤。
他摘掉了自己的防毒面罩,也摘掉了申屠鋒的。
奚川低頭,伸出手,掌心摩挲申屠鋒的後腦勺,蹭了蹭,把他帶向自己,抵著額。
“那你現在有答案了嗎?”
“一開始沒有,總想不通,憤怒和絕望讓我睡不著覺,很痛苦。”申屠鋒說:“後來經歷多了,突然就明白了。”
奚川應了聲嗯,他安安靜靜地聽。
申屠鋒說:“從古至今,信仰永遠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它凝視著種族的滅亡與重生。營救和犧牲是戰士的職責,也會成為生者的信仰流傳下去。”
奚川輕輕開口,“生命之高山,亙古長青。”
申屠鋒蹭蹭奚川的鼻尖,他們在廢墟中接吻,純情又纏綿悱惻,輕癢的呼吸帶走了所有不安,頹喪也只在轉瞬之間。
“充滿電了嗎?”申屠鋒問。
奚川點頭,“你怎麼樣?”
申屠鋒重新為他戴上防毒面罩,笑了笑,說:“我還好,任務還沒有完成。”
“接下來去哪裡?”
“學校。”奚川:“。”
“無人探測機剛剛發來的訊號訊息,學校內大概有五十名倖存者,”申屠鋒也帶上防毒面罩,他摸了摸手裡的槍,“我必須把他們帶出來。”
奚川思忖片刻,問:“夫人呢?”
申屠鋒口乾,下意識舔唇,他搖頭,聲音微不可聞地顫,“我……我不知道。”
奚川輕輕跳下,“我跟你一起。”
申屠鋒沒有拒絕,“好。”
同時營救五十名倖存者的難度很大,申屠鋒和奚川的兩個救援小隊人數加起來只有十人,未雨綢繆,就要提前安排好一切。
申屠鋒駕駛衝鋒車繼續向目的地方向行進,奚川坐在副駕駛,他有條不紊地跟直升機戰隊傳送救援訊號。
“直升機的降落點定在哪裡?”
申屠鋒說:“跟機長說,學校有個小操場,距離避難所大概五十米,那個位置最合適。”
“好。”
申屠鋒輕輕頷首,繼續說:“到達地方後分開行動,大衛和四名戰士留下接應直升機,順便清場。我和你,還有剩下的人進行救援任務,速度要快。”
根據無人機的訊號成像儀看,毒屍主要分佈在大操場和教學樓,這場救援行動要在它們反撲之前完成。
衝鋒車縱馬單刀闖入學校,毒屍拖著僵硬的身體咆哮而來。申屠鋒猛打方向盤,車尾揚起滾滾塵土,糊毒屍一臉。毒屍餓鬼撲食似的試圖攻擊後車輪,強行與之對沖,最後直接被衝鋒車堅硬的後保險槓撞飛!
奚川放下車窗,一半身體探出去,瞄準緊追不捨的毒屍射擊。
“打死了嗎?”申屠鋒問。
奚川回身坐好,平穩吐出一口氣,“死了。”
申屠鋒從不吝嗇讚美,“真棒。”
作戰隊分頭行事,兩輛裝甲車一前一後在車路口分開。申屠鋒面沉如水,目光堅韌凌厲,他知道學校的人防所在什麼位置,直接開了過去。
1號學樓的地下兩層,很安靜,晃盪著兩三具毒屍,看著像腦子不太好使的人變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