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內。
皇上靜靜地躺在龍榻之上,雙眼緊閉,面色蒼白得可怕,眉宇間透著一股死氣。
喜公公抹著眼淚,抬頭望去,只見滿地跪著的嬪妃和皇子公主們,個個神情各異,有的面帶憂色,有的神情緊張,有的則是掩飾不住的慌亂。
只有皇后,跪在床邊哭得肝腸寸斷,險些暈倒,太子在一旁扶著她不停輕聲安慰。
“母后,父皇乃西域人所害,容家罪可當誅,兒臣一個都不會放過。”
裴皇后雙眼通紅,死死抓著端木冥睿的手,就算在跟皇上沒有感情,畢竟夫妻一場,心中還是難免一陣傷心。
“太子,你父皇勤政愛民,一生都在為墨月國操勞,一定要想辦法醫治你父皇,哪怕讓他多活幾日也好。”
“母后放心,孤這就讓諸葛前輩進宮一趟,為父皇診治,兒臣一定會想辦法救治父皇。”
端木冥睿說完立刻起身去了殿外,讓人請諸葛前輩進宮一趟。
同時讓心腹帶了一封密信過去,裡面的內容卻截然不同。
諸葛行很快收到了訊息,當看到信件內容的時候,心裡也大致有了數。
於是叫上冥曦,兩人一同進了皇宮,冷心月沒在招見之列,所以只能在府中等待訊息。
得知父皇病重的訊息後,冥曦的雙眼瞬間溢滿了淚水,悲傷無法抑制。一路上在諸葛行的安慰下,才勉強平復了心情。
他們跟端木冥幽在宮門前不期而遇,三人一同進了皇宮。
此時,皇上慢慢睜開雙眼,一旁站著的喜公公,捏起袖口抹了抹眼淚,立刻走到了過去“皇上,您終於醒了,老奴真是擔心死了。”
對於他來說,皇上是他在宮裡唯一的依靠,如今太子已立,燁王手握大權,想起之前得罪燁王的場景,他就不禁後背一陣發涼。
要是皇上有個三長兩短,他離死也不遠了。
想到這兒,喜公公跪在皇上床邊,哭得更加厲害。
“陛下,您醒了?真是嚇壞臣妾了。”裴皇后走不去坐在床邊,拉起皇上的手,放在掌心不停搓揉。
“咳咳咳.......”皇上眼窩凹陷,正想說話的時候,猛的咳嗽起來,身子壓都壓不住。
喜公公立刻將人扶起來,裴皇后用手順著皇上的胸口,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緩和下來。
“皇后。”皇上蒼老無力的聲音響起“剛才朕聽到,你在叫太子?何時立的太子?朕怎麼不知道?”
“.........”皇后身子微微一僵,滿臉淚痕的臉上,閃過一絲慌亂,下方還跪著這麼多嬪妃和皇子,她絕不能露出破綻。
果然,她還是太心軟了,剛才就不應該讓睿兒去請諸葛先生。
都這樣了,難道皇上還不願意立儲?
隨即,深吸一口氣,悲悲慼慼的輕聲說道“皇上,難道您忘了?太子是我們的嫡長子睿兒啊,您親自寫的聖旨,宮宴上您昏過去了,也許沒聽見。”
“睿兒?太子?”皇上目光有些空洞,他看著屋頂喃喃的說道。
“喜公公,快去給皇上拿藥來。”皇后不想他繼續說話,更不想讓旁人聽了去,於是想把喜公公支開。
喜公公跪在地上沒有動彈,雙手給皇上掖著被子,彷彿沒聽到一般。
“還不快去,難道本宮還叫不動你一個奴才了嗎?”
“奴才不敢。”喜公公慢慢起身,想起之前容貴妃的所作所為,他也明白皇上真的是無力迴天了。
於是長嘆一口氣,躬身退了出去。
皇后見人走後,轉身看著下方跪著一片的嬪妃皇子說道“你們也回去吧,皇上剛剛醒來需要靜養,太多人只會打擾皇上休息,都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