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堅持。”她走一步,湯瑪斯就跟一步。
“你憑什麼堅持?”真好笑,他以為他是誰,怎麼英國男人都這麼自大又難纏?
“憑我是今晚惟一一個有榮幸和你跳舞的人。”他笑得很真誠,潔白的牙齒和一雙大眼睛看起來非常友善。
“湯瑪斯,”華德的嗓音從兩人背後響起。“可以把我的女伴還給我了嗎?”猿臂一伸,袁子青轉眼已落入他懷中。
湯瑪斯無奈地雙手一攤,洩氣地走向其他的賓客。
“你聽到了什麼?”華德邊擁著她隨音樂翩然起舞,邊冷鬱地問。
“什麼都不重要。”她悻悻然的說:“反正我又不在乎。”
“很可惜你不是說謊高手,你一定不知道你美麗的小臉上已經寫滿了在意。”他不懷好意地將唇移近她的臉,在她耳腮旁來回廝磨。
“笑話,我為什麼要在乎你已經娶了老婆?”簡直是欲蓋彌彰嘛,袁子青小臉驀然紅了起來。
“答案已經在你的心裡面。”華德很滿意她的反應。“請相信我,事情絕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不必解釋,我說過了我不在乎。”
這句話換來華德突如其來的,非常情色的擁抱,他的頸勾住她的,旁若無人的舔舐她的水頰,輕嚼她的耳珠子。
“停止,所有的人都在著我們了。”二十幾度的室溫,她額頭的汗水卻豆大豆大的往下淌。
“除非你心口如一,否則今晚你就得在這兒陪我滿足大家狂野的想象。”他蠻橫起來,竟比小孩子還不講理。
袁子青焦灼地張望著大廳裡,那些驕貴奢華的賓客忙把眼神調往別處,假裝正在聊天,或欣賞屋裡的擺設、名畫,根本沒發現這邊出了什麼事。只除了雪蘭。她正好整以暇地端著一杯雞尾酒,坐在高腳椅上,興致勃勃的觀賞這出臨時加進來的激情戲碼。
“你再不停止,別怪我讓你下不了臺。”袁子青發怒地,一隻腳已踩在他的腳板上,卻沒有發揮預期中的效果,華德隨樂曲滑動的步伐並無因此而顯出一絲叢紊亂。
幸好音樂在這時候終了,袁子青原以為這是逃離挾持的大好時機,沒想到華德搶先一步,將她打橫抱起,在眾目睽睽之下,昂首闊步登上二樓。
將她放在彈簧床上,華德並沒有採取任何不軌的行動,他和衣躺在她身畔,心事蕪雜地望著天花板出神。
過了數分鐘,袁子青按捺不住地側過身,想對他破口大罵,卻見他以無比懇切的神色凝向她。
“你是故意把我帶離那個場合的?”
“很抱歉,我不該讓你感到那麼為難和不自在。”他衷心地致上十二萬分的歉意。
“那倒其次。”
“我的已婚身份才是最讓你受不了的?”華德把眼光移往濃如潑墨的夜空。“不是這樣的,我和艾蜜麗的確相戀過,但我們三年前已分手,從未有過婚約。”
袁子青將信將疑地咬著下唇。“其實你根本不需要告訴我這些,關於你的一切,我沒有任何置喙的餘地。”
“想用這種低階的冷漠跟我劃清界線?”他低沉的語調飽含威嚇。
“是你先讓我羞愧得無地自容。”不用一個一個去細問,她都可以猜測得到,人家會怎麼批評她。情婦算是比較客氣的批評了,尖酸一點的說不定認為她是供人豢養,毫無尊嚴的拜金女。
“我只是單純的想昭告天下。”華德執起她的青蔥小指,輕輕地放在嘴裡啃咬。
“告訴大家我已經是你的女人?”雖能就某方面來講,是有部分的事實,但她還是氣得很。“我承認我對你的確意亂情迷,但,即使有了肌膚之親,也不代表我們的關係將持續下去,這和‘你的女人’相去甚遠,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