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老宗主本該十分清楚的情報,他那邊卻還專門傳音來詢問,好像變得對那些情報一無所知似的。 要知道,以鍺半導體入道的心法,不僅算力很強,而且記憶力也很不得了,老宗主絕對不該忘記很多事情要問弟子。 在這種情況下,遮天宗的宗門裡已經有許多人認為事情不對頭了。 錢飛疑惑地說:“那麼,為什麼只有尊使你帶著少主逃出來,其它的宗門弟子們難道對變了樣的老宗主沒有疑問嗎?” 老烏鴉用沉重的聲音說:“老宗主的傳音暗號,一開始沒有出過問題。我們等到察覺出問題時,已經遲了。” 遮天宗的高層長老們,平時也是各自分散居住在天下各處,相互很少見面。即便想要見面,長途旅行也是個麻煩。 正是因為遮天宗掌握著獨步天下的超遠端傳音仙術,所以才形成了這樣的宗門組織方式。 在正常情況下,一個規模不大的宗門,卻可以把情報網路編織到覆蓋天下,像是揉捏天下的蜘蛛那樣,這正是遮天宗的不凡之處。 不過,當少主韓可兒這裡漸漸發現老宗主的情況不對時,也很快地發現聯絡不上其它的弟子們了。 通訊的暗號突然變了。 而且韓可兒不知道新的暗號,沒有人通知她這邊。 本來有四十多個弟子在身邊看護著韓可兒,決定護送著她前去一個姓郭的長老那裡,親自見面,瞭解情況。 但在半路上,在將要到達那郭長老居所的門前時,他們被截殺。出手的正是那個最被她與父親信任的郭長老。 當時,郭長老說:“你們已經被騙了,那個小女孩,從來都不是你們的少主。這是老宗主給我的密令!” 這四十多個看護韓可兒的弟子們,有兩三個動搖投降,絕大多數則是捨命戰鬥,保護韓可兒,護送著她逃走。 活著逃出來的只有她與老烏鴉兩個。 聽到這裡,錢飛與女郎們對視一眼,都意識到這件事與太極堂被坑的過程如出一轍。老烏鴉這邊自己受了害,又揮刀向更弱者,所以承受了女郎們的一片鄙視的目光。 老烏鴉悻悻地說:“我們也是走投無路,萬不得已……” 只不過,與太極堂被坑時的情形相比,遮天宗這邊的規模大了幾百倍。 太極堂只剩下三個弟子,被“冒牌大姐頭”哄得團團轉,而遮天宗那邊卻是有一千多宗門成員,被一個難以觸及的神秘人物奪取了指揮權,而且令他們自己相互猜忌,分崩離析。 錢飛問:“要想救得你們,該怎樣做?” 老烏鴉回答說:“遮天宗的秘法,就在這遠端傳信上。” 錢飛的眉毛也沒有動一下,淡淡地說:“這是自然。” 他一度曾經以為是無線電,不過等到自己看著陳夏華把無線電開發出來之後,就確信遮天宗用的不是無線電了。因為這個星球的無線電所有頻道都是安安靜靜的,清澈得像是蠻荒土地的深潭水,只有行星磁場的低沉呢喃,沒有顯示出文明語言相關的訊號。 錢飛又說:“就是說,你們遠端傳信的秘法,失了著落嗎?” 馮瑾在思考中皺眉說:“你們的傳信都消失了,而且有惡人冒充老宗主,給其他弟子下命令。那麼,是不是隻要能讓你們自己用老宗主的聲音來說話,而且讓惡人無法再發言,就可以了?” 老烏鴉說:“本質上不是聲音,但確實大體是這麼個意思,確實如仙子所言。只是……” 他猶豫著,掃視了一眼錢飛身後坐著的鶯鶯燕燕女郎們。 錢飛大手一揮,說:“即便你要說什麼秘密,也不能指望我把她們請出去。債務部是負責監視我還錢的,何況,如果真的需要出力,我也得安排她們去辦才行。” 老烏鴉回頭看了一眼小姑娘韓可兒的房間。韓可兒在那個房間裡熟睡著,無防備,但也無助。 老烏鴉“嘎”抬頭地叫了一聲,彷彿人類咬了咬牙似的,然後說:“我宗門的天下傳信,是使用地脈,並且以算力去進行暗號加密。” 錢飛失聲叫起來:“地脈?” 上午觀摩那個“玉珠傳音之術”的時候,看到那個玉珠震顫發生很像是“地動儀”運用地震波來震動珠子的效果,那時他就猜想可能是地脈了,但是又不太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