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差池,學生願受責罰。
於是,命人前去揚州會館,可回來的答覆卻是:沒有。根本就沒有這回事,張書勳信心滿滿地等著取回物證,可怎麼也沒想到,居然什麼也沒有。
張書勳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這時。守在殿外的尹壯圖闖了進來,說道:張書勳的確有一份默寫下來的策論,就放在揚州會館,學生我可以作證。
尹壯圖突然闖進來,可激怒了理親王,他呵斥著要把尹壯圖處死,還是乾隆最後制止。
乾隆看尹壯圖相貌堂堂,就有了幾分喜歡,於是問了他一些問題,尹壯圖對答如流,事情到了這一步,誰是誰非,還不好斷定。
派去的人把第三名考生的試卷呈上,卷首上寫著吳泌的名字,貫籍,看不出有什麼異常,可張書勳一口咬定這就是自己的考卷。
這時吳泌也被帶了上來,這吳泌其實很聰明,就是不肯用心鑽研,他早就把張書勳的試卷背了個滾瓜亂熟,那些試題策論也早就有人給他講解了一遍,所以,吳泌一樣對答如流,雖然,大家都覺得張書勳的見解要超出吳泌,但也不能說明吳泌的試卷就是張書勳的,可能是吳泌臨場發揮得好而已。
最後乾隆問道:朕看了這篇策論,最後那一句:願天下人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似乎尚有意猶未盡之處,應作何解?
吳泌搶著說道:回聖上,這只是希望天下百姓有一塊耕地可以賴以生存,有一處房子可以遮風擋雨,僅此而已。
乾隆於是又問張書勳,張書勳道:回聖上話,學生確有意猶未盡之處,既然聖上問起,學生不敢隱瞞,學生以為,僅有一塊賴以生存的土地和一處抵擋風雨的房子只是最根本的需求,如果這一切可以被以各種理由隨意佔用,那就不是真真正正的擁有。
乾隆問道:此話何解?
張書勳道:學生沿路耳聞目睹,百姓的土地房屋被以各種理由徵用,這不是真真正正的擁有。
乾隆立時臉色一變,朱圭也是心頭一沉,一些正直的大臣也在心裡為張書勳捏一把汗。
一旁的理親王呵斥道:一派胡言,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豈由你一個學子肆意曲解的嗎?
朱圭趕忙說道:王爺息怒,張書勳只是一個學子,曲解聖人之意,還望聖上恕罪。
一些大臣也一起為張書勳求情,乾隆雖心中不悅,卻故作大度,說道:張書勳,你還有話說嗎?
一旁的朱圭暗自替張書勳捏了一把汗,只聽張書勳又說道:會聖上,學生還有話要說。
乾隆於是示意張書勳說下去。
張書勳道:學生從揚州出發,一路走來,沿途皆是強徵土地,橫蠻拆遷,各地房價居高不下,房屋本是遮風擋雨,如今卻成為獲取利益的工具,各種利益糾纏其中,長此下去,也必將成為國家之患和百姓心頭之痛,還望聖上三思。
乾隆強忍怒火,愈加不悅,最後說道:國家大事,豈是你一個學子所能揣測得了的,還是好好的回去讀你的書吧,朕念在你一片赤誠,不加罪與你,你下去吧。
事已至此,張書勳也只得謝恩,可朱圭一下子跪下來奏道:聖上,張書勳試卷被調一事,尚未水落石出,如果就此讓他離去,只怕會寒了天下考生們的進取之心,還望聖上三思。
乾隆一擺手,說道:退朝。
乾隆起身離去,朱圭仍不罷休,緊隨乾隆身後苦苦懇求,最後,跪在御書房的外面不起來。
乾隆避而不見,朱圭跪地不起,就這麼僵持著,一個很有名望的大臣在外面跪著不起來,乾隆臉上也掛不住,不由得在屋子裡來回踱步。
一名公公上前來勸解朱圭,可朱圭執拗著就是不起來,那公公回去向乾隆覆命,乾隆氣得說不出話來,那公公小心翼翼地說道:皇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