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說著,還把那個畫面重放了一下。
我微微一笑:&ldo;動作和心理,從來就沒有必然的聯絡,一切都只是主觀的推測而已。但主觀的表現多了,串在一起,就成了破案的關鍵,你身為警察,還不明白這個道理嗎?&rdo;
隨著刑科技術的發展,客觀證據越來越重要,但是畢竟刑科技術有限,主觀證據和推理,仍然佔據著重要的地位。陳凡還不是很明白,我只反問了他一句:&ldo;這麼冷的天,如果不是經過劇烈運動,可能會出汗到需要用手抹額頭,還要甩一甩的地步嗎?&rdo;
陳凡終於反應了過來:&ldo;你是說,這個人就是犯罪嫌疑人,他出汗是因為他接了餐之後,跑著追上了夥計和老闆,然後把他們腰包裡的錢給替換了?&rdo;
&ldo;推測而已。&rdo;我說:&ldo;不保證準確性。但是,三次送餐的時候,都是中午。&rdo;
那片住宅區,大部分人都是民工,要麼大晚上才回去,要麼中午回去,因為太勞累,正在午休。假設犯罪嫌疑人在接了餐之後,立刻出屋下樓,被人發現的可能性很小,如果再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就算被人看到,別人也不會注意,警方後來再詢問,自然也問不出什麼。
出了住宅區,抄近道,追上了夥計和老闆,完全可能。
羅峰的眉頭也是緊緊地蹙著,他問我有多少把握,我搖了搖頭,再次強調這只是我的推測而已。羅峰依舊不敢相信,因為,那條街區人雖然多,但是街道很窄,那個寸頭模樣的人,貼著夥計和老闆一起走的時間,也才短短五秒鐘而已。
五秒鐘的時間,需要把人的腰包拉鏈開啟,抽出裡面的一張錢,再把事先準備好的冥紙塞進去,最後還要拉上腰包的拉鏈,這太困難了。他們還都是行走著的,而且,那個人還要保證不被其他任何人發現,羅峰實在想不到誰可以做到,就算是一些小偷扒手,都未必做得到。
這也正是困擾著我的地方。我想到了肥基,肥基的口袋裡也莫名其妙多出了一張冥幣,肥基還活著的時候,我試圖小心翼翼地將一張冥幣放進肥基的口袋,可是卻立刻被肥基發現了。
我們想了很久,都沒有想明白。
時間過的非常快,我們從影像店出來的時候,天已經快要黑了。陳凡唉聲嘆氣地,點了根煙。他很心煩,說如果沒有辦法在預期的時間內破案,他就再也沒有臉當警察了。
大家都很疲勞,回到酒店之後,大家都各自睡下了。我躺在床上,小鬼就趴在我的身邊,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酒店裡的電話響了,我接起來一聽,是前臺的服務員打來的,服務員說有我的一份寄件,要我下去取。
我翻下床,把寄件取了回來。
那是一封信,沒有寫寄件人,只寫著我的房間號。我問了服務員,服務員也只說那是有人隨手往前臺扔的,那人只說把信交給房間號的住客,之後就馬上離開了。服務員描述起那個人的模樣,說是那人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還戴著口罩。
我把信拆開了,裡面只有一張信紙和一張舊照片。
看到照片的那一刻,我的心都收緊了。
黑白照片上有兩個人,一個是我已經死去的爸爸,還有一個是我。這張照片,我的印象很深,那是在我小的時候,和爸爸在一個公園前拍的。那個時候,我只有五六歲,父親也比較年輕。
照片上的兩個人,臉上都帶著笑容,只是那笑容,看起來很刺眼。
我馬上展開了那封被疊起來的信紙,偌大的信紙上,只寫著一行字:想報仇,馬上離開港區,到京市找我,我可以幫你,再留在港區,性命不保。
除了這行字,這封信連個署名落款都沒有。我迅速在腦海里搜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