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罵著,一邊跟我說,他這一出門,一個人面對那麼多狗,還真的有點心寒。
羅峰問了村民,果然,村民說這村子太偏僻了,沒什麼外來人,而每次有外來人到村子裡,村子裡的那些狗都要亂吠一通,也是因為沒什麼外來人,所以村民也沒有去管那些狗。原本也只是推測而已,但羅峰的詢問,讓我的推測變得更加有準確性了。
短髮女的資訊,警方調查的很清楚,我也從陳凡那裡問來了。短髮女根本就和這個村子沒有任何關係,她在供述的時候,也只是說這地方偏僻,所以把老九幾個人帶到了這裡。短髮女和我們一樣,也是外來人。
一個外來人,帶著另外一群外來人到這個村子裡來,狗卻一反常態,不叫不吠,可能性是有的,只不過不是特別大而已。我不敢輕易否認任何可能性,但是機率學,同樣是偵查中經常需要用到的。
我告訴羅峰,如果生活細心的人,能發現一個並不算普遍但是比較常見的現象:主人或者熟人,帶著陌生人經過,狗通常是不會吠的。所以,我推測,那天夜裡,有一個村子本地人帶著短髮女和老九他們到這個村子裡來,所以狗才沒吠,或者吠得沒那麼厲害,使得熟睡的村民,沒有一個被驚醒。
再加上這屋子的地上一點灰塵都沒有,這讓我肯定兇手或者疑似兇手的人到過這屋子。假設,只有短髮女帶著老九他們來,短髮女沒有必要把整個屋子的落灰都給清理了,因為現場是有發現短髮女的身體特徵的,這有些多次一舉。
再聯絡鬼叫餐案兇案現場落灰也被清理的同樣現象,也可以推測兇手來過這裡。
綜合種種線索,幾乎可以確定,真正的犯罪嫌疑人,來過這裡,而且那個人,很可能就是村子本地人。
羅峰調侃了一句:&ldo;你怎麼對狗也這麼有研究了?&rdo;
我只是淡然一笑:&ldo;推測而已,準確性沒有百分百保證,但我們可以按著這線索繼續調查下去。&rdo;
我和羅峰繼續往外走,我們把屋子四周,仔仔細細地搜了一遍。屋子四周都是雜糙,港區位於南方,即使是寒冷的冬天,雜糙枯萎得也不厲害。這屋子的主人在幾年前死了之後,這地方就徹底閒置了,周圍自然也沒人打理。
羅峰難得地耐著性子陪我搜尋了整整一個多小時,但是什麼都沒查到之後,羅峰又有些失去了耐心。他又問我是不是確定能找出什麼,我想了想,沒有給肯定回答。警方根據短髮女的口供找到這裡,他們重點排查的範圍是那間屋子內部的痕跡。
他們只為找痕跡證據證明短髮女口供的真實性,自然不會像我們一樣如無頭蒼蠅一般找這麼久。我們又搜查了很久,慢慢地,我們距離那屋子越來越遠了。我們到了一片垃圾堆周圍,這裡臭氣熏天,我忍著噁心,戴了雙手套,翻起了垃圾。
&ldo;方涵,你不怕噁心啊?&rdo;羅峰是幫會的話事人,沒有做過這事,很正常。
&ldo;當年在警校的時候,長了蛆的屍體都見過,溺水巨人觀的浮腫綠屍體也接觸過不少,比這噁心多了。&rdo;我回答的時候,在垃圾堆裡,發現了一支奇怪的東西。
我把它拿起來,這是一支很大的針筒,裡面還有已經乾涸的血跡。
羅峰終於也湊了上來,我仔細地觀察了這針筒,把它放到一邊,又在垃圾堆裡翻了起來,很快,我又找到了幾個針筒,裡面同樣有乾涸的血跡。我來不及和羅峰多說,立刻帶著小鬼在村子裡找了起來。
村子裡的狗不停地吠著,好像隨時會衝過來咬我們一樣,挨家挨戶走過之後,我和羅峰站到了村子的中央。
&ldo;你發現了嗎?&rdo;我問羅峰。
羅峰沒明白:&ldo;發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