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它遲早也要老死,難不成我堂堂一個大男人連只鳥都沒資格處置?!”白二老爺蒼白的臉上染了層紅暈,卻是氣的。
白大老爺待要甩袖走人,又想起兒子交付的事來,只得忍了忍,一擺手道:“罷了,過去的事以後莫要再提……”
“我偏要提!”白二老爺倒起了性子,“在你心裡頭我是不是連你那隻八哥都不如?!”
“莫胡鬧!”白大老爺喝了一聲,忍不住回身便要往外走,卻被白二老爺幾步趕上來攔在面前。
“這鳥你收是不收?”白二老爺瞪著他問。
“不收。”白大老爺冷冷道著便要擦身過去,卻見白二老爺騰騰騰地奔回廊下,抄起靠牆放著的專用來挑鳥籠的竹竿將那籠子取下來,開啟籠門,伸手進去一陣亂捉,嚇得那八哥拼命撲扇翅膀,又是用嘴啄又是用爪抓,幾下子便將白二老爺的手給弄出數道血痕來,白二老爺也不抽手,只管把八哥捉住,從籠子裡掏出來,另一隻手狠狠一扯,那八哥便是一聲慘叫,白大老爺聞聲轉過頭去,卻見白二老爺一隻手裡攥了一把黑色羽毛,竟是從那八哥身上生生拔下來的!
“你給我住手!”白大老爺怒喝,大步過來扯住白二老爺還欲去拔那鳥羽的手,“你怎能如此心狠手辣?!瘋了不成?!”
白二老爺只是粗喘,臉上更白了幾分:“你既不要它,我留著它作甚?”
“把它放了。”白大老爺冷冷看著白二老爺,白二老爺不肯屈服地迎著他的目光,兄弟倆就這麼可狹司⒍,然而這一次白二老爺沒有等到白大老爺如同往常那般的讓步,反而只有眼底愈來愈冷的疏離,不由得微微發起了顫,竟是不由自主地鬆了手,那八哥便掉在了地上痛苦地撲扇著翅膀。
“你現在就給我回房收拾東西,”白大老爺淡淡冷冷地道,“我親自送你去家廟。”
“大哥――”白二老爺難以置信地睜大眼睛看著白大老爺,“你――你為什麼――”
“家廟裡清靜,你在裡頭正可以好生修身養性一段時間,免得害人害己。”白大老爺邊說邊招手把白二老爺的貼身小廝灑金叫了過來,“去給你們主子收拾幾件衣服出來,另叫人備上車馬,半個時辰後出發。”
灑金不敢怠慢,連忙進屋去收拾東西,白二老爺氣得哆嗦:“你憑什麼讓我去家廟?!”
“只憑你最近行事愈來愈不像話!”白大老爺斥道,“不好生打理你那幾間鋪子的生意,成日泡戲園子捧優伶,流水似地花錢給那戲子買東買西――與那等紈絝子弟有何兩樣?!”
“我自己的銀子我想怎麼花就怎麼花,何錯之有?!”白二老爺反駁,“我上戲園子聽戲捧角,此事爹孃都知道,他們都不來管我,你又何必窮操心?!”
“讓人把陳又安府裡的大少爺打折了一根胳膊又是何道理?”白大老爺追問。
“哼,我在古玩街淘到了一幅古畫,他自不量力非要與我爭買,我不過是給他個小教訓罷了。”白二老爺冷哼道。
“那黎氏又是做了什麼錯事,你竟將她打得遍體鱗傷?”白大老爺又問,“如今滿府傳得沸沸洋洋,卻教外人怎麼看我白家門風?!我若不將你關去家廟,如何向黎家交待?!”
“我打了她又怎樣?!”白二老爺仰起下巴挑釁地瞪著白大老爺,“不過是一個妾,她的生死都由我說了算!黎家?哼!黎家又怎樣,惹毛了我便將她賣去窯子,專給她黎家沒臉!”
“不可救藥!”白大老爺牙縫裡擠出這四個字來,便提了聲向屋裡的灑金道,“把你們爺四季的衣服全都帶上!先好生的住上三年去!只你一個跟去伺候便是!”
屋裡頭的灑金一聽這話就慌了――家廟啊!那是什麼地方?!那就相當於冷宮啊!四野荒涼,周遭無人,吃不好住不暖,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