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繼續瞞著。”
謝箏抿著唇,點頭應了。
陸毓衍是放外差,離回京還要些時日,謝箏跟著他一道,這段時間是叫阿黛還是謝箏,其實都是一樣的。
若一定要說什麼不一樣,那就是丫鬟的身份讓她行動更方便些。
與其去應付那些官夫人,她寧願陪著陸毓衍多看幾卷案卷。
見謝箏應允,陸毓衍的眉梢漸舒。
背後之人讓李三道頂罪,除了自保,還有讓陸毓衍出氣的意思在裡面。
旁人不知他對謝箏的心意,以為李三道服了罪,陸家與陸毓衍再也不用受人指指點點,他就能把事情揭過去,而不是再揪著不放。
可若是他們知道謝箏還活著,那就不一樣了。
陸毓衍也許會退讓,但謝箏絕不會,她一定會為了謝慕錦和顧氏追查到底。
真兇做事乖張又狠毒,一把火、一把砒霜,次次都不留活口。
萬一逼急了,想對謝箏下手……
陸毓衍不願意賭。
應天、鎮江、太平三府,說小也不小,而他們只有四個人,若對方下了決心要動手,他們討不到好處。
哪怕多做多錯,叫陸培元抓到馬腳,陸毓衍也不想用謝箏的安危去賭。
他的小姑娘,他捨不得她遭一丁半點的危險。
陸毓衍記得很清楚,鎮江的訊息傳到京城之後,除了堅信謝箏不會與他人殉情之外,他心中滿滿的都是痛苦。
他的丹娘不在了……
他那麼喜歡她,等著來年春天娶她過門,一日日盼著,等到的卻是噩耗。
那段時日,陸毓衍是後悔的。
分明兩年之間,他到了鎮江數次,也看了謝箏數次,可每一次,都是遠遠的,他甚至沒有與她說過一句話,哪怕是與她擦身而過時問候一聲都沒有。
後悔、遺憾,充斥心頭。
他只能一遍、又一遍,在紙上、腦海裡勾畫謝箏的模樣,小姑娘笑著嗔著,一舉一動都那麼生動。
可也只能停留在他的記憶裡了。
那日城門外,在蕭嫻的馬車裡,見到活生生的謝箏時,他幾乎費盡了所有的力氣,才忍耐住了自己的情緒。
喜悅、失而復得……
她不願意表露身份,他就全當不知,壓抑著自己,卻有尋了一堆由頭,讓他到她身邊來。
思及那時大起大落的心情,陸毓衍緩緩坐起了身,將謝箏箍在了懷中。
謝箏身子一僵,突得想起今晨的種種,呼吸都要停住了。
陸毓衍垂著眸子看她,小姑娘的耳垂泛紅,粉粉的,可愛極了,讓他想要去觸碰,去索要更多。
手臂收得愈發緊了,陸毓衍低著頭,薄唇蹭著謝箏的額頭,來回著,卻沒有往下移。
抱了一會兒,陸毓衍鬆開了她,輕柔替她理了長髮,柔聲道:“不早了,回去歇吧。”
謝箏心跳依舊快得厲害,含糊應了聲,起身往外頭走。
竹霧守在中屋,見謝箏出來,忙道:“姑娘放心,大夫也說了,燒退了就不會再起熱了,夜裡奴才會照看好爺的。”
房門吱呀一聲開啟,又吱呀一聲關上。
陸毓衍躺在榻子上,手背覆著眼睛,長長吐了一口氣。
謝箏身上清新的花露香味還在,叫他的心緒難以平靜。
剛才,不是不想多抱她一會兒,不是不想索取更多,而是不敢了。
怕自己捨不得鬆開她,怕自己會像清晨那樣控制不住……
謝箏回到自個兒屋裡,趴著打瞌睡的花翹蹭得站了起來。
花翹揉著眼睛,憨憨朝謝箏笑了笑。
有一瞬間,謝箏有些恍惚,彷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