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然模樣,心中好笑,又不敢笑,再看丁氏一副公事公辦地模樣,也不曉得她到底如何想的,遂就換了副說正事的神色,點頭,“丁姨這樣想卻是對的,如今咱們兩家卻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自要合力治這個作怪的東西。”
明月繁星聽她這話頭似有要往歪處扯的意思,都低頭抿嘴笑,旁人不知夫人的心裡是如何想的,她們卻是知道些。不然,如何會磨蹭到這個時候才出來。
丁氏斜瞪了蘇瑾一眼,笑微微地,緩慢慢地端起杯子,輕呷一口茶,放到桌上,款款地向蘇瑾笑,“說到治作怪的東西,瑾兒,你可知我還有些手段沒使出來呢。”
這話意有所指,含意深長,蘇瑾本能地打個激靈,趕忙起身往外頭瞧了一眼,恍然道,“啊,我記得丁姨花園裡的荷花當是開了,明月,你帶去我瞧瞧。”
說罷極快地就往外溜。
明月繁星何等明白人,一見她走,趕忙都道,“是開了,滿湖的碧葉粉花,極好看。我們帶您去。”
眾人一鬨就出了偏廳。
要等曹掌櫃來,怕還要等一會子,這時候,自找些樂子罷。
蘇瑾忍著笑帶眾人往後花園去了,一進園子就忍不住打發人走,拉著明月繁星問,“你們回來丁姨可問了什麼沒有,你們說了沒有,她有何反應?”
明月繁星對視先是苦笑,接著又看著蘇瑾失笑,“我家夫人事到臨頭從來不著慌的。不管何樣大事,面兒上都是那樣,所以,哪裡能瞧出什麼來。不過,只要沒惱,想來這事可往前做。”
蘇瑾曉得丁氏就是這樣,屬於內心真正強大的女子,有些氣餒,也有欣慰,遂沒再說什麼,只和明月繁星等人,裝模作樣地賞花。
過了大約兩三刻鐘的功夫,丁氏叫人來請,說是曹掌櫃回來了。
蘇瑾和眾人到時,已見廣老爺眾人都到了,其中,有一個青衣婦人,穿得倒素淨,正拉著盛凌風的雙手說些什麼。蘇瑾曉得這位就是盛凌風的娘,格外好奇她此時究竟是什麼心情,往她臉上定定瞧去。
果然是纖眉細眸,臉兒瘦長,雖已這把年紀,卻沒發福,梳著菊花團髻髮式,頭髮全攏到後頭,顯得下巴格外尖。若讓蘇瑾形容,她大約屬於那種纖秀的那一類人。
因為細巧,倒不顯老。
正打量著,那婦人轉了頭,在人群中望了一圈兒,就和蘇瑾對了目光,許也是猜到她是誰了,方才還對著兒子溫和無害的眼眸就悠地眯了起來,射來厭惡怨恨地光。
蘇瑾笑起來,看來還是不服呀。
斜了她一眼,徑直自她身邊兒過去,往正廳去。
“哼”就在她與這母子二人錯身之際,一聲清冷輕哼響起,蘇瑾偏了頭,笑盈盈地撇了盛凌風一眼,上上下下打量他一回,方淡淡地笑道,“你哼什麼?”
盛凌風臉色青白,死死盯著她不語,倒沒了先前挑釁的姿態,眸子裡只餘下了恨意。
蘇瑾不想和他多說,方要走,心中一動,又轉過身子來,“原我們是不相干地人,也不想和你說什麼話,你即想和我說,不妨我先問你一句:旁人家的飯可是好吃的?吃著不燙嘴麼?”
“旁人家的飯?”盛凌風冷冷地嗤然笑了,那笑容說不出的諷刺意味。
蘇瑾也笑了,“難不成,你以為那是你們家的飯?”說著斜了那婦人一眼,“當年你走時,盛家是個什麼光景兒?你當歸寧府的人都是瞎子不成?那時的盛記,滿府攏一攏多也不過三四百銀子罷了。現今的這些,都是誰掙的?”
“盛家留下的老宅又是個什麼模樣?現今的大宅是誰擴的?你們不拍拍自己的良心問問,倒還貪心想把旁人的錢財佔為已有。你憑什麼?就憑你是盛家的血脈麼?別忘了,你還頂過劉家的姓呢你與盛家有什麼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