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新的人,就真的漸漸淡忘了他。雖然,他每年也都主動找她,她卻因著自己彆扭的女孩子情緒,不願意再與他接觸往來。
可是人的情感,也很奇特。一旦喚醒了她,就像洶湧的洪水再也關不住,只想奔向那一個人。
——
已經等了很多很多年,生命中如果還有永遠,就是你綻放的那一瞬間。
不知道愛你在哪一點,不知道愛你從哪一年,不知道愛你是誰的諾言。
不知道愛你有沒有變,只知道花開在眼前,只知道年年歲歲歲歲年年,我痴戀著你被歲月追逐的容顏。
——
任蓮盈想起以前好多好多事情,和母親雖然只有八年的母女緣,可母親離逝像是收走了她這輩子的情感。
此後的這些年,她似乎一直處於情感匱乏的狀態,對於別人的付出和關心總是理所當然地接受,吝於給予,一個勁地吸收別人付出的愛,不僅是父親,小城,屠崢,其實還有周衝。
周衝曾經生氣地指責她,太自私,缺乏人情味兒。她從不以為然,可現在才猛然醒悟,自己其實是挺可惡的。
想到過往的一切,任蓮盈突然哭得泣不成聲,曲子也彈得不成調兒了。
屠崢只得坐到鋼琴前,一邊給她擦眼淚,一邊清唱完了最後一段。
“……不知道愛你有沒有變,只知道花開在眼前,只知道年年歲歲歲歲年年,我痴戀著你被歲月追逐的容顏。”
臉頰上略有些粗糙的指腹,撫過她**的臉,她只覺得格外的安心踏實,就像回到了小時候,他和她的小時候。
他沙啞低沉的聲音,在耳邊一遍遍地撫過,就像西行路上那一個個黑寂、失眠的夜裡,最令人安心的搖籃曲。
他用著自己的方式,悄悄的,不動聲色的,一次又一次地幫她,幫她覆盤自己的人生。
8歲時如此。
21歲的今天,亦如此。
人生又有幾個13年,可以讓她這樣揮霍呢?!
她伸手緊緊抱住身邊的人,其實他一直都在她身邊的,“對不起。”
屠崢聽著濃濃鼻音的話兒,有些無奈好笑,“哎,我這麼賣力地表白,可不是想讓你哭成這樣兒的。”
要是能換成另外三個字,那就更好了。
可是他沒有說出口,他向來耐心很好,他可以等她慢慢想明白。
其實到這份兒上了,她要是還不懂那就真成了愚木腦袋了,可是窺著臺下那麼多雙家人親戚的眼光,還有一群唯恐天下不亂的小蘿蔔頭,她就說不出口。至少,自己的表白得找個唯美點兒的時光,好好說給他聽吧!
“哼,這都怪你,幹嘛唱得那麼好……那個怎麼說的,聽了都讓人耳朵懷孕。”
“咳,你懷上了?”
“喂,你當著大家面兒,耍我流氓是不是?”
“盈盈,我是認真的。”
“哼,我還煮的呢!”
“……”
唉,少校同志的目光變得有些沉沉的,臉色變得有些無奈了,表情似乎滲了些小悲哀。套熊孩子們叫嚷的俗語吧,姑娘這是給了少校同志一萬點傷害啊,太不負責任了。
任蓮盈紅著臉,下了臺,躲到了小任奶奶身邊。
屠嶸帶頭把巴掌拍得特別響,倒像是在喝倒彩似的。
屠崢走過時,他還故意湊上去調侃一句,“三弟,你這招唱歌表白太老套了,怎麼不準備顆鑽戒,直接跪下來求婚,那才夠衝擊力,一錘定音!”
屠崢只淡淡地扔過去一個眼神,一隻手卻揣在兜裡。天知道,他在趕回來的路上就繞道去買了這枚訂婚戒指。可看今天的情形,似乎還是太趕了點兒吧!也許她還是顧及她的外公外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