幅裙子。
水岱怒極,眼前一黑,便欲暈去,但想:“花二哥嚇得沒了鬥志,我可不能便死。不管這惡僧如何當著我面前侮辱笙兒,我都要忍住氣,跟他周旋到底。”
血刀僧獰笑道:“這姓花的馬上就會向我跪下求饒,我便饒了他性命,讓他到江湖上去宣傳,水姑娘給我如何剝光了衣衫。哈哈,妙極,很好!花鐵幹,你要投降?可以,可以,我可以饒你性命!血刀老祖生平從不殺害降人。”
花鐵幹聽了這幾句話,鬥志更加淡了,他一心一意只想脫困逃生,跪下求饒雖是羞恥,但總比給人在身上一刀一刀地宰割要好得多。他全沒想到,若是奮力求戰,立時便可將敵人殺了,卻只覺眼前這血刀僧可怖可畏之極。只聽得血刀僧道:“你放心,不用害怕,待會你認輸投降,我便饒了你性命。決計不會割你一刀,儘管放心好了。”這幾句安慰的言語,花鐵幹聽在耳裡,說不出的舒服受用。
血刀僧見他臉露喜色,心想機不可失,當即放下水笙,持刀走到他身前,說道:“大丈夫能屈能伸,很好,你要向我投降,先拋下短槍,很好,很好,我決不傷你性命。我當你是好朋友,好兄弟!拋下短槍,拋下短槍!”聲音甚是柔和。
他這幾句說話似有不可抗拒的力道,花鐵幹手一鬆,短槍拋在雪地之中。他兵刃一失,那是全心全意地降服了。
血刀僧露出笑容,道:“很好,很好!你是好人,你這柄短槍不差,給我瞧瞧!你退後三步,好,你很聽話,我必定饒你不殺,你放一百二十個心。再退開三步。”花鐵幹依言退開。血刀僧緩緩俯身,將短槍拿在手中,手指碰到槍幹之時,自覺全身力氣正在一點一滴地失卻,接連提了兩次真氣,都是提不上來,暗暗心驚:“適才間連鬥三個高手,損耗得當真厲害,只怕要費上十天半月,方得恢復元氣。”雖將純鋼短槍拿到了手中,仍是提心吊膽,倘若花鐵幹突然大起膽子出手攻擊,就算他只是空手,自己也是一碰即垮。
水岱見花鐵幹拋槍降服,已無指望,低聲道:“笙兒,快將我殺了!”水笙哭道:“爹爹,我……我動不了!”水岱向狄雲道:“小師父,你做做好事,快將我殺了。”
狄雲明白他的心意,反正是活不了,與其再吃零碎苦頭,受這般重大侮辱,不如死得越早越好。他心中不忍,很想助他及早了斷,只是自己一出手,非激怒血刀僧不可,眼見此人這般兇惡毒辣,那可無論如何也得罪不得。
水岱又道:“笙兒,你求求這位小師父,快些將我殺了,再遲可就來不及啦。”水笙心慌意亂,道:“爹爹,你不能死,你不能死。”水岱怒道:“我此刻是生不如死,難道你沒見到麼?”水笙吃了一驚,道:“是,是!爹,我跟你一起死了!”
水岱又向狄雲求道:“小師父,你大慈大悲,快些將我殺了。要我向這惡僧求饒,我水岱怎能出口?我又怎能見我女兒受他之辱?”
狄雲眼見到水岱的英雄氣概,甚是欽佩,這時義憤之心大盛,低聲道:“好,我便殺了你。老和尚要責怪,也不管了!”
水岱心中一喜,他雖受重傷,心智不亂,低聲道:“我大聲罵你,你一棍將我打死,那老和尚就不會怪你。”不等狄雲回答,便大罵道:“小淫僧,你若不回頭,仍是學這老惡僧的樣,將來定然不得好死。你倘若天良未泯,快快脫離血刀門才是!小惡僧,你這王八蛋,烏龜兒子!你快快痛改前非,今後做個好人!”
狄雲聽出他罵聲中含有勸誡之意,心下暗暗感激,提起一根粗大的樹枝舞了幾下,卻打不下去。
水岱心中焦急,罵得更加兇了,斜眼只見那邊廂花鐵幹雙膝一軟,跪倒在雪地之中,向血刀僧磕下頭去。
血刀僧積聚身上僅有的少些內力,凝於右手食指,對準花鐵幹背心的“靈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