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面上，清河忽然對著空氣開口：&ldo;既然來了，為什麼又不說話呢？&rdo;

片刻後，身後傳來一道低沉暗啞卻不掩清朗的男音：&ldo;水青，我一直以為你會是我的新娘。&rdo;

清河的身形頓，看著水面默默地苦笑：&ldo;你果然都知道了，阿麟。&rdo;

雖然墨色給她傳來的訊息，讓她已經有這樣的心理準備，但是，她依舊是沒有辦法面對阿麟。

畢竟是她不守承諾在先。

&ldo;為什麼？為什麼你會……&rdo;司徒麟的聲音沉沉地再次響起，帶著隱忍的憂傷與痛楚。

&ldo;為什麼我會驚世駭俗，姐弟亂倫，為什麼我會背棄諾言……&rdo;她閉上眼，灌下口清酒，聲音自嘲道有些發顫：&ldo;呵呵，其實我也很疑惑，為什麼我會願意下那樣大的一個賭注，賭鳳皇還是當年那個鳳皇，為什麼會不顧所有人的反對，為什麼會選他不選你……阿麟，你明明比誰都好，你明明比誰都合適我。

&ldo;……&rdo;看著清河微顫的背影，在夜色水光的反照間顯得莫名的單薄和寂寞，司徒麟喉間略略一緊，不可自抑的心疼微微湧上來。

&ldo;阿麟，你知道不知道，什麼是奴隸之愛？&rdo;清河看著天邊細碎的星子，急然輕聲道。

&ldo;自私的、悲傷的、痛苦的、殘忍的……寂寞的孩子，看著他一步步被拋下神壇，粉身碎骨，涅槃成鳳，沒有辦法不理會，沒有辦法拒絕他伸出來的手和感情。&rdo;

&ldo;可是……&rdo;司徒麟驀地打斷她，聲音裡帶了壓抑的急切和隱忍：&ldo;如果他想要握住的不只是你的手而已，他……&rdo;

&ldo;我知道。&rdo;清河輕道，目光緩緩地落在自己的手上：&ldo;十年前，他放棄自己的尊嚴與自由成全我的自私與懦弱，現在，我成全他的心願，還他半壁江山。&rdo;

&ldo;所以，你就回來南朝為質，換謝公與他結盟，好讓他安心收拾北方河山？&rdo;司徒麟不知是嘲諷自己還是嘲諷她，低低地連道幾聲好：&ldo;好、好，我尚且不知蘇大掌櫃有這等悲天憫人，周公吐哺的好情懷，我能不能問問，為何我與你相識也近十年，卻不曾有幸見識過這樣的蘇水青？&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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