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霓回過頭來:“你認為呢?”
關千劍不敢與她對視,嘆口氣道:“我也沒預料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黑狐不滿地橫他一眼,站起身。
他續道:“本來朋友之間切磋,該點到即止,當時的情勢,我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直到倒下的一刻,還是雲裡霧裡……剛才睜開眼睛之前,我又把整個事情的始末,來來回回揣摸了十幾遍,這才想起來,懷空也受了傷。”
黑狐突然拖長聲音嘆了一聲道:“哎,你們聊吧。”又對關千劍匆匆說了一聲:“好好休息。”轉身走了。
雲霓上前兩步,站在黑狐剛才的位置,俯視關千劍,單刀直入質問:“你們說好只以‘劍聲’切磋,你為什麼中途變招,改用‘劍氣’?是不是你突然起了歹念,想乘機除掉他?你老實跟我說!”
關千劍大驚,繼而氣惱:“你是這樣想的嗎?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你不應該這樣輕視我!原來你根本不認識我!”他眼中瑩瑩,似因太過委屈,太過激憤而要滴下淚來。
雲霓後悔,慚愧,抱歉,同時心中開闊輕鬆了許多,也軟化了許多。“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所以才來問你。”她在床沿上坐下。
關千劍卻更加來勁:“如果你真認為我不是那樣的人,問都不該來問我,而應該替我回應那些懷疑我的人,替我辯白。”
這回輪到雲霓委屈,她道:“難道你從來就沒錯怪過好人?!”心中想著:“我何嘗沒替你辯白!”
關千劍斷然道:“我會錯怪天下人,唯獨不會錯怪你,因為我認為你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對的!”
雲霓聽到這話,心口像被一種灼熱的異物堵住,剎那間有萬般複雜的情感縈繞胸懷,無以宣洩,隨之化作一種酸澀的液體,徑奔眼窩而去,——她不敢眨眼了,一眨眼就會淚下,一哭就不可收拾。
“一個人不可能永遠不犯錯,你這樣的想法太盲目了。”她還是忍不住低頭,曲起手指揩拭眼角。
關千劍道:“我願用一生的盲目,換你傾城一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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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色古香的書房內闃然無聲,一個十七八歲、機警的年輕人閃身進門,快步走到書架前。
他回頭聽了聽,確定無人跟蹤,這才彎下腰,手指從一排排擺放整齊的書籍上飛速滑過。
他一雙大而透亮的眼睛擠向鼻樑兩側,緊緊盯著從面前閃過的一個又一個書名,眸中透出既熱切又恐懼的光。
他原本紅潤的嘴唇,因為緊張而變得烏青,輕輕顫抖中發出幾不可聞的聲音:“快出現!快出現!……”
午後的陽光從視窗落下,斜斜地投在地上。
一雙肥壯有力的腳無聲無息踏進這散碎的陽光裡,向年輕人靠近。
但他茫然不覺。
一隻滾燙的大手捏住了年輕人的後頸,猶如鱷魚的嘴巴要將他的頭顱咬下。
“你在這裡幹什麼?啊?”語氣溫和,但聽在年輕人耳中卻寒透了五臟六腑。
他嚇得肩膀蹦起來足有半尺高,隨即僵住不動。
來人十分肥胖高大,圓鼓鼓的肚子在兩排書架之間轉動都有些困難。年輕人的體格本來可算健壯,在他手中,只如一隻雞鴨般弱小。
“沒有啊,小姐叫我來找本書,呵呵。”年輕人痛得齜牙咧嘴,裝著笑臉道:“咦?在哪呢?剛才還看見了,怎麼眼睛一眨又沒了?您要是不讓找,我不找了,這就出去,您,您放開我吧……”
誰都知道李家大小姐對他有意思,這絕對是個十分充分的理由。再加上表演逼真,說不定能矇混過關。
“哦,原來是這樣啊。”來人臉上閃過一絲狡詐,從懷中掏出一本書,送到年輕人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