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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以吾修為,已不下於仙神之力!
我看到紅髮魔族赤色的眼瞳中浮現出一絲詫異,而後慢慢轉變為凜冽的戰意,唇角勾起,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
“本座重樓。”
他這麼說著,已是合身衝了過來,動作很快,轉瞬便已經到了面前,而先前的殘影,還只是做出一個俯身的動作。
略略眯了眼睛,我略一抬手,凝冰劍恰恰擋住了他手臂上附著的刀刃。寬大的袖擺被壓迫的颯颯作響,我靜靜地看著他赤色的雙瞳,開口說道。
“吾名,玄霄。”
說罷,格住刀刃的凝冰劍用力揮下,他並未堅持,將凝冰劍向下壓了壓,就藉著我的力道向後退了點,轉而又是重新欺了上來。
重樓不愧為魔尊,速度驚人,力道驚人,修為驚人,便是我仙術與劍技齊發,也只能阻住他的攻勢守住自己,卻無法傷他。
而他不知為何,最初招式上還是帶著十足的魔力的威壓,到了後來,竟是將幾分魔力壓抑了下去,壓制了實力,純粹靠著速度力道來和我拼技術。並且,似乎挺樂在其中……
一個劍嘯九天逼開近身的重樓,我皺著眉看了手中已經生出裂紋的凝冰劍,重新換了一柄。
……這已經是,我替換下來的第十九柄凝冰劍了。
看向未露疲倦的重樓,我心中驟然生出一絲不甘和濃濃的戰意。
這就是魔尊的力量嗎?
終有一日,吾玄霄,定不下於他!
手掌向上平攤,自左向右平拉出一道直線,凝冰劍在我掌心化出數道劍影,依次排開,冰藍的劍身縈繞著暗紅色的羲和陽炎,蓄勢待發。
胸中一悶,我只覺得眼前的景色忽然都籠罩上了一層暗暗的紅色,從身體裡蔓延開來一陣刺骨的疼痛,再也忍耐不住,只將手中的凝冰劍重重插在了地上,支撐著它單膝跪地。
一手緊緊扣著劍柄,一手抓了胸前的衣襟,不能失去意識,我這麼告訴自己。卻只能努力的抬起頭,警惕地看著不知為何停下動作的重樓,再也沒有力氣站起身來。
重樓停了動作,火色的眼眸看著我,分不出是什麼神色。冷毅深邃的五官比之先前斂了幾分蔑視,臉頰上被我先前的劍嘯九天割傷的傷痕只淺淺一道,甚至滲出的血絲都不及在傷口上凝起。
用拇指在傷口上隨意地拭了一下,重樓低下頭看著自己指尖的一點血色,忽然將手臂上的刀刃歸刃,落在了地上。
“凡身入魔?”
看了看我,他輕輕哼了一聲。
“自飛蓬被打入輪迴之後,近千年來,你是唯一傷了本座之人。”
他伸出手,我警惕著想要往後退開,卻沒有辦法避讓,脖頸上觸到一片微涼,轉瞬即逝。
重樓火色的眼瞳中浮現出一絲極淺的滿意,略略點點頭,看著我開口說道。
“玄霄,本座記住你了。你,可以叫我重樓。”
說完,看了我一眼,他一揮手,已是消失了身影。
這……算是什麼?
忽然有些想笑,可還沒等我笑出來,身體裡的那一股突然而來的力量已經消失不見。撐著凝冰劍的手一空,我有些狼狽地伸手撐在地上,這一下,是結結實實地雙膝跪地,膝蓋骨扣在緊實的土地上,疼得難受。
心裡那種莫名的悲愴感覺也是散去,只留下淡淡的遺憾一樣的悵然。
這就是,未來的玄霄的感受嗎?
那種,眼見著往昔故友一個一個地逝去,滄海桑田,白雲蒼狗,時光荏苒,只在回憶中慢慢地品味著舊時光陰的歡樂愉快,然後在清醒的時候看著故人之子同門師侄與自己拔劍相向的無奈何。
最後,還是隻留下自己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