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來,新安的治安壓力就大為緩解,平民和世家的矛盾少了,新安自然就是大治。
在方明看來,就是作奸犯科之事大減,社會上的戾氣,也消解不少。
此時的街上,兩個農戶打扮的老者,並肩走著,正互相閒談。
“吳老頭,今年的水稻長得真好,我算了下,起碼能多收百斤,這可真是城隍神祗庇佑……”
“我怎麼聽說是宋節度使得了天眷,這龍興之地,才有靈異呢?”吳老頭有些費解地說著。
“我看是城隍恩澤!自從城隍老爺來了之後,這香火就是旺盛,不論是家裡牲畜有疾,還是要求子送福,都有靈驗,安昌不也有著訊息傳來,這信奉城隍,就可保得土地豐收……”
“那我問你!隔壁的張家不信城隍,為啥他家的土地,也是豐收?難不成,這城隍神連他也庇佑?”吳老頭一笑,卻是淡淡問著。
“這……”先前說話的老者有些語塞,強自說著:“說不準是城隍老爺憐憫,看張家生活不易,才賜下恩澤……”
“好!就如你說,那新安府全部增產,也是城隍恩澤了?”吳老頭說著,聲音就有些戲謔之意。
“快快閉上你的嘴!當街誹謗神祗,小心報應啊!”老者連忙捂上吳老頭的嘴,又四方作揖,嘴裡唸叨著:“城隍老爺莫怪!城隍老爺莫怪!”
心裡卻是有些後悔,同這不信城隍的吳老頭談論此事。
“好了,快些回去吧!再晚些,農活就要耽擱了……”吳老頭雖然對這鬼神之事,有些不信,但平常聽得多了,也有些三人成虎,也是暗自後悔,卻不再說什麼,趕緊催促著老者回去。
“正是!家裡的水稻,還要收呢!就算要上交李家五成,去掉賦稅,也還能留不少,可以過個好年了……”
一說到此事,老者臉上陰雲盡去,有著喜色。
“是啊!是啊!”吳老頭應和著。又看了看天,見遠處有些陰雲,空氣中又有些溼氣,頓時大叫不好。
“老孫頭,你看看,這天莫不是要下雨吧?”吳老頭一輩子作農活的,經驗豐富,一看這天色,就知大事不好。
“他娘誒!”老孫頭抬頭看看天色,不由叫罵著。
一旦下雨,田裡的莊稼就算完了,那一年到頭的辛勞,就全打了水漂!
“昨天見得,還好好得,怎會下起雨來……”吳老頭幾乎站立不住,就要癱坐在地上。
“這可怎麼辦?”孫老頭欲哭無淚,有些不知所措。
吳老頭此時不知哪來的力氣,猛地跳起,一扯孫老頭的衣袖,說著:“還愣著做甚?趕緊回家收稻子啊!”
此時黑雲漸密,雨點卻沒落下,但路人也見得不對,多有農夫,在路邊哭號,或者行色匆匆,回去搶在雨前收割,減少損失。
“來不及啦!”老孫頭看著天際,老淚終於縱橫:“辛苦了大半輩子,終於有些盼頭,不想就是如此,蒼天啊,你待我何其薄也!”
“你……唉……”老吳頭一跺腳,有些無奈。
他也知道,看這天色,大雨不到片刻就下,就算此時回去,又能收得多少?
這時,就聽幾個農夫結伴向府城中心跑去,風中隱隱傳來說話之聲:“聽說這城隍神,不止能保土地豐收,家宅平安,更管司雨,此時,便是死馬當作活馬醫,也得試試!”
老孫頭一聽,眼中有了光彩,拉著老孫頭的手臂就往城隍廟宇方向跑去。
“哎!老孫頭,你莫不是悲傷太過,迷著了吧?咱家不在那邊……”老孫頭此時的手勁奇大,拽得老吳頭生疼。
“我沒瘋!”老孫頭也不回,但聲音卻是前所未有的冷靜:“老天指望不上了,回家也收不了多少糧食,只有去求求城隍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