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玄輕輕拉上房門,眼神微眯,凝視著天際柔和的豔陽。在其照射下,錦湘河面也泛起了金色的柔波,一艘艘畫舫就像是行駛在金碧輝煌的綵帶上,名湖風物頓然顯露無疑。
輕輕一笑,謝玄緩緩下了樓,在錦湘河面招來了一艘小船,不一會兒,一帆輕舟推開了柔波,輕巧地朝遍佈畫舫的錦湘河中心駛去,在一艘精緻,璀璨的畫舫前停下。
謝玄上了畫舫,身形一下子沒入了舫間陰暗角落,將容貌化為中年儒生模樣後,迅改換衣裝,身形一閃來到整艘畫舫上端,眼神掃過,進入了其中一間裝飾奢華的廂房內。
這間廂房裡面裝飾得就像一間會議室,除了一張長檀木大桌,幾張座椅外,沒有擺放任何東西,顯得空空曠曠。
一位二十歲左右的紫衣青年正坐立難安,不住翹望向門外,好像在期盼著什麼,待看見謝玄走進來後,身體頓時顫抖了一下,趕緊站起身來,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禮。
“慕前輩,您來了。”
謝玄揮了揮手,坐下身來,提起一壺茶斟滿,臉容沉靜道:“這些虛禮就免了,慕某吩咐你的事辦得如何?”
紫衣青年身子微躬,神色愈顯得恭敬,低垂雙眼,臉上露出敬畏的神色,對於面前這人,他有一種自內心的寒意。
誰能想到這神態從容,帶著一股儒雅書卷氣息的中年竟是造成整個南華派大清洗的罪魁禍。若非他見機行事投靠了對方,早就連性命都不保,哪能如今日這般以一介外堂弟子的身份登上南華派宗主之位。
雖然南華派依然沒落,勢力銳減,但紫衣青年明白,只要自己老老實實為這位慕前輩辦事,不但能在南華派坐穩位子,即算捲土重來,勢力更上一層也未必不能。
想到此,紫衣青年心中有了一絲火熱,低眉順眼道:“慕前輩,子羽奉您的命令,在幽州城搜尋你所說的那三個人,只是……。”
紫衣青年遲疑了一下。
謝玄吹散茶杯上的一層熱氣,濃郁的香味飄散起來,他微微眯上眼睛,對於紫衣青年的話,似是根本沒聽進耳裡。
紫衣青年身子顫抖了一下,低聲道:“只是憑子羽的能力,能夠調動的只有外門勢力,剩下的內門弟子則全然不聽命令,而宗門內的情報網基本都掌控在核心弟子手中,所以……。”
“嗯,這樣啊!”謝玄聽了,敲了敲桌子,眼神一閃,緩緩道:“既然如此,就不用再查了,反正,我也並不指望區區一個南華派就能探查出那三人的蹤跡來。”
謝玄深吸了一口氣,瞟了紫衣青年一眼,隨意道:“嗯?你還不走?”
“慕前輩,子羽還有一事上稟?”
“哦,你說。”謝玄淡淡道。
紫衣青年咬了咬牙,硬著頭皮道:“敢問前輩,此次幽州武會,我南華派該如何?”
謝玄瞧了他一眼,眼中帶著淡淡的笑意,輕笑道:“南華派現在不就是你來做主麼,該留該去,自己決定就是了,何必來問我?”
他抿了一口茶,臉容上逸出一絲笑容,身形舒展開來。
“好了,莫掌門好自為之,慕某先行告辭了。”
聽得謝玄此語,紫衣青年臉上露出惶恐不安的之色,謝玄這話等若是教他放手去做,南華派生死存亡與他沒有半點關係。
若是南華派依舊強盛,莫子羽那是求之不得,但關鍵是南華派而今的勢力急劇下降,連一個三流門派都有所不如,以南華派以前的作為,相信有很多人願意藉此機會尋仇,這樣的情勢實在是岌岌可危。
狠狠咬了咬牙,紫衣青年眼睛一亮,急忙道:“前輩且慢,子羽有樣東西奉上。”
“什麼東西?”謝玄奇怪地看著他。
紫衣青年拍了拍檀木桌,彈出一個暗閣來,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