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那個人病倒了?沒這麼誇張吧,昨天還見他生龍活虎的。”藍月自然不信,畢竟她的年紀還小,還沒有到談情說愛的年紀,那種能讓人要死要活的愛情,她是無法理解的。
藍月不能理解,劉綰卻能理解,她是風月場中摸爬滾打過來的,雖然平時多是逢場作戲,不過她比別人更加明白:不能自撥的,除了別人家的莊稼之外,還有愛情,她就是靠虛情假意來讓那些自詡風流的才子文人客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的。
當然,劉綰也有些羨慕木箱子裡躺著的那個人,因為她得到了世上女人都想得到了東西,這就是真情。而這種真情,對她這種整天逢場作戲,勾心鬥角的女人來說,是可望而不可求的。
見劉綰傻站著不做答覆,藍月就推了一下她,把她的魂拉回來,問道:“那咱們怎麼辦?如果那人病死了,這個人就沒用了,不如。。。”
藍月做了個斬首的手勢,顯然,她不願意再受著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了,把人質殺掉,她就能南下江南去辦其他事,畢竟對她而言,報家仇才是最重要的事,她反明的目的就是報家仇。
“先不要急著動手,那人只是病倒了,不一定會死,咱們先等幾天,看清情況再做其他打算。”劉綰卻道。
“還要再等幾天啊?那究竟是多少天?”藍月不樂意了。
“這裡有三天的乾糧,你先委屈幾天,回頭我跟乾孃說,請她把你調到江南去,讓你過幾年好日子。”劉綰放下一包乾糧,聞言安慰道。
“這可是您說的,三天,就只三天。三天之後您如果不來接人,我就殺了人質,自己南下去找乾孃。”藍月道。
“好吧,我儘量。”劉綰又是一皺眉,她可是知道自己這個月妹妹的脾性的,這小姑娘在錦衣衛裡當了好幾年臥底,向來心狠手辣,凡事要麼不做要麼做絕,定下來的事絕沒有商量的餘地,說今天殺人,明年的今天就一定是那人的死祭。
得到了劉綰的許諾,藍月也不再多說,只是好奇地問道:“綰姐,既然北平城易主了,咱們以後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等唄,最好是姓萬那傢伙大難不死,然後把矛頭指向朝廷,咱們就能坐山觀虎鬥了。一個身負殺妻之恨的男人,是很可怕的,如果北平軍真的起事了,最少也能牽制朝廷數十萬軍力。”劉綰還是不願意放棄自己的計劃。
“就他,拉倒吧。器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一個為了女人就死去活來的男人,能有什麼出息。”藍月還是不以為然地說道。
“呵呵,小月說錯了,應該叫量小非君子,無度不丈夫。”劉綰慘然一笑,她也意識到自己把成敗的籌碼壓到一個旁人的身上,這明顯是不太理智。
“甭管是器小還是量小,那傢伙一副婦人心腸,如何成得了大事?!要想成大事,就得心狠手辣,六親不認。”
“得了,就你廢話多。”劉綰苦笑一聲,道:“我們也沒想讓他成大事,只想讓他當馬前卒,消耗朝廷的軍力。若是他真能成大事,咱們乾孃還真不敢跟他合作,免得日後他奪了天下,那就沒有咱們的容身之處了。”
“哦,原來是這樣,乾孃果真是深謀遠慮,小月佩服。”藍月由衷地感嘆道。
“你年紀還小,還有很多要學的,以後行事別總是想當然,要多動腦子權衡利弊。”劉綰又白了這小妹一眼,一副教訓的口氣。
“綰姐說的是,小月一定牢記在心。”
“你就少賣口乖了,以後乖乖地聽話辦事,少不了你的好處。”劉綰拍了一下藍月的腦袋,扔下一本書,道:“平時有空多看些書,學習些韜略,你爹可是一代名將,虎父之下可無犬女。”
“明白,以後一定多讀書。”藍月又咧嘴一笑,很沒正經地說道:“綰姐才貌雙全,上至公子王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