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惱的琳琅頭一次沒有使小性子,只是溫和地寬慰她,說是既然還知道送信,那便是無妨的。
“怎麼會無妨,出了那麼大的事,他就兩個字把我打發了。”楚良嬈抿了抿嘴,說道,“把我當做了什麼?”
“眼下這個時候,還能記得送信已經很難得了,你別多想。”琳琅寬慰道。
“我也不想多想,可是……我擔心啊。”楚良嬈聲音多了一絲哽咽,到底還是忍住了淚意。
頭一次看到楚良嬈這種手足無措的模樣,琳琅心裡生出一些情緒,伸出手輕輕拍了拍楚良嬈的額頭,她感慨道:“人的感情便是我也看不清。”
茫然地看著琳琅,楚良嬈問道:“你說什麼?”
收回手,琳琅面上帶出一絲滄桑,說道:“喜歡一個人就會這樣吧,為他歡喜為他憂,心裡擔心他,惦記他,可是他會知道麼?”深深地看了楚良嬈一眼,她說道,“若是這個時候手心,興許還不算遲。”
竟是讓她放棄了,楚良嬈不解,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我哪裡知道什麼,不過是經驗之談罷了。”琳琅就此打住,不再多說。
楚良嬈心裡不禁犯嘀咕,琳琅的本事她是知道的,難不成霍泰楠真的出了事?這讓她怎麼睡得著?
瞧楚良嬈胡思亂想,琳琅並未如往日一般兇她,只是若有所思地看著楚良嬈,似乎想從她的身上看出些什麼來一般。
本想來空間裡排解心中鬱悶的楚良嬈發覺這一次似乎琳琅也不能讓她寬心,便回到了房裡抱著被子出神。這一夜,註定無眠,等第二天天亮,楚良嬈便起身吩咐周媽媽去打聽訊息。
直到中午,楚良嬈還是沒有休息,可到了晚上她便有些挨不住了,直接俯在了書桌上睡著了。看她這幅樣子,丁香也不忍心把她叫醒,便只是在她身上批了件外衣,免得她著了涼。
做完這些,丁香輕手輕腳地退了出來,哪想轉身的功夫房門前便多了個人,看身形還是個男人,當下她警覺地喊了一聲:“是誰?”
本隱在陰暗中的臉偏了過來,沉著磁性的聲音說道:“是我。”
捂著嘴,丁香不可置信地看著對面的人,小聲地問道:“郡馬爺?”
“嗯。”霍泰楠指了下房門,放輕聲音問道,“阿嬈在幹什麼?”
“郡主一夜沒睡,現在才眯了一會兒,奴婢怕吵著她便出來了。”
聽了這話,霍泰楠神情微變,叮囑道:“我回來的事不宜聲張。”
丁香明白地點頭,說道:“奴婢明白了,奴婢回當沒看到郡馬爺的。”
見丁香明事,霍泰楠抬手輕輕推開了房門。繞過山水屏風,他目光落在了楚良嬈的身上。
只見楚良嬈烏黑的髮絲順著頸項落到胸前,在光下襯肌膚的好似白雪一般,長長的睫毛也落下了陰影,好似蝴蝶翅膀一般。而那對柳眉則輕輕蹙起,看著真是我見猶憐。
怎麼就睡在了這裡……霍泰楠心裡嘆了一聲,走上前想要把楚良嬈抱到床上。
哪知自己明明放輕了許多的動作還是驚醒了楚良嬈,她坐起身子,肩頭的外衣也掉了下來,但楚良嬈渾然不覺,只愣愣地看著眼前蓄著鬍鬚的男人。而霍泰楠也目光柔和地看著她,那種寵溺而心疼的眼神如有形一般輕輕籠著楚良嬈。“我,是不是在做夢?”楚良嬈不可置信地問道。
☆、217 坦白從寬
話一出口,楚良嬈便察覺到自己的失態,垂下眼瞼,她溫和地說道:“回來了,吃過飯沒有?”
霍泰楠眼瞧著前一秒還怔忡的楚良嬈突然恢復平淡,本是問候的話語也透出幾分生疏來,他便覺得心口一堵,本不覺得餓的他生怕自己說吃過了便沒了話題,便說道:“急著趕回來,還沒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