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宮中貴妃。”
衛長嬴啊了一聲:“貴妃?這人的話不能全信!”
“我知道!”宋在水此刻已經冷靜了下來,冷笑著道,“原來貴妃與皇后不和——這是貴妃要拆皇后的臺?”凝神片刻,她嘴角一翹,“那又怎麼樣?只要貴妃真的不希望我嫁進東宮,各取所需,也是理所當然!”
衛長嬴提醒道:“是不是真的貴妃與皇后不和,所以想著挑唆表姐不要嫁進東宮還不好說。而且貴妃若只有這個目的,可不見得不會害表姐!”
“我知道貴妃也不可信。”宋在水點頭,目光凝重,卻道,“但之前咱們的盤算顯然是不行了的,至少貴妃這裡我還有機會,不然的話,別說我自己,怕是連你也要被拖下水!”
她抬手止住衛長嬴要說的話,“咱們是表姐妹,又不是親生母女,以前我就說過,最疼你的是姑姑,你要講義氣,也先想想姑姑!她盼了多少年才得到你這個女兒,還有姑父和長風!”
衛長嬴沒了言語,半晌才幽幽的道:“世事何苦!”
“鍾小儀的生辰還有兩個月。”宋在水對著簾外吩咐,“你設法尋個可信的人,先跑一趟帝都,打聽一下鄧家,尤其注意貴妃與鄧宗麒!”
侍衛道:“是。”又道,“鄧公子說,過幾日他傷好了,可能會搬出去,或者繼續追趕同伴。但他留了州城外的一個地址給屬下,說到時候可以去那裡尋他。”
“看來貴妃與皇后的事兒不是秘密了。”宋在水瞭然,對衛長嬴道,“他這次設法住到前院,把訊息轉給了我,但姑祖母與姑姑若聽到此事,肯定會打發他走的。所以他才急著留下備用的地址……此人做事精明謹慎,到底是鄧家的本宗嫡子。”
衛長嬴嘆道:“但望這是一條生路,那鄧貴妃不要太過惡毒才好。”
“終究是拿著我二哥玉佩來的人。”宋在水神色凝重,語氣卻輕鬆,道,“至少二哥也覺得這是條生路呢!”
衛長嬴尋思了片刻,雖然覺得說了可能打破宋在水的幻想,但茲事體大,還是道:“雖然表姐說黃雀銜芝玉佩外人是不知道的,但我覺得還是將那些碎玉取來看看,到底是不是二表哥親手雕刻的那塊。因為咱們這樣深閨裡的千金小姐,鳳州也好、江南也罷,都離帝都那麼遠,怎麼咱們有點什麼心思,帝都都先比咱們知道了?我也就算了,我隨江伯學武是許多人都看見的,根本就瞞不過人。可表姐的不情願除了私下裡和我說一說,就是寫信給舅舅——又是怎麼洩露出去的?這些能洩露,何況是一塊玉佩?”
宋在水沉默半晌,才幽幽的道:“也是。”
——假如黃雀銜芝玉佩並非宋在疆所贈送說明,那麼宋在水,或者說宋家的景遇就更加的尷尬了。
甚至到了許多秘密都保不住的地步……
這也意味著,鄧宗麒的可信度,並沒有宋在疆為他佐證。宋在水如果執意依他之計而行,天知道會是什麼結果?
可若是不理會此人……宋在水的前程一樣無亮。
這一次出了鳴瑟居,衛長嬴在路口足足徘徊了好半晌,才決定去尋宋夫人。
看到女兒過來,宋夫人放下手中之事,關切的問:“怎的了?”
“表姐舊傷難愈,母親這兒若是人手還夠,還是讓畫屏她們去個人在鳴瑟居里照應著吧。”衛長嬴沉吟片刻,道。
宋夫人一皺眉,看了眼左右,施嬤嬤會意,把心腹之外的人都打發了。
“究竟怎麼了?”
衛長嬴一下子紅了眼眶,哽咽著將前因後果說來。
宋夫人聽後,呆了半晌,才喃喃道:“這孩子怎的如此命苦?”隨即又猛然醒悟,怒道,“悔婚……還是悔與皇家約下來的婚約,你也敢去管?你好大的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