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蹤了,唯一的可能性便是她沒有辦法回來找這個東西。
從未有過的害怕恐懼襲上心頭,他顧不得還在發燒的身子,幾乎翻遍整個鬱州城才在城北的一條無人的小巷找到她,那時,她已經昏迷不醒,面色蒼白如紙。
容憶並不知道,她以為從小黑屋到自己房間只是睡了半日,其實她這一睡便是睡了整整七日,這七日林子恪每給她探一次脈心便沉重幾分,她的脈象十分奇怪,有時候很正常,有時候又如萬馬奔騰,有時候卻恍若已死之人一般根本探不到,昏睡不醒、脈象紊亂,他顫抖著手撥開容憶額間的劉海,在看到她髮際線處若有似無時隱時現的血絲時面色霎的一白。
“食魂蠱……”竟是已失傳百年的食魂蠱,林子恪只在書中見過這種蠱,據傳南疆新葉家族血質特殊,其血能煉製食魂蠱,食魂蠱專噬人魂魄,最為可怖的中蠱後的症狀會因人而異,除去脈搏都是極度紊亂以及蠱蟲極愛遊走在額際這兩個共同點外,每個人中了蠱的症狀都會不一樣,完全沒有可考依據。
書中記載最近一次食魂蠱出現的時間還是在百年前,不知從何處傳開食魂蠱只有新葉家族的人以血換血才能解,是以,那一次食魂蠱的出現使得新葉家族險些被滅族,自那以後,新葉家族同食魂蠱便在這世間銷聲匿跡。
探了探她的脈搏,林子恪神色才放鬆幾分。所幸,他最近這些年都在同舅父專研傳說中的食魂蠱,經過這麼些天的調養,容憶的脈象基本趨於正常,只是額間的血絲似乎隱隱有越來越清晰的趨向。他傾下身,輕輕吻了吻她光潔的額頭,低聲道:“希望一切都還來得及。”來得及好好對她,來得及找到方法替她解蠱毒。
容憶醒來驚奇的發現自己居然在林子恪房中,他居然沒有將她拎回自己的房間?再憶及這幾天林子恪似乎對她跟從前不一樣,大大滴不一樣。
首先,她醒來後,便被林子恪連人帶包裹都拎到了林子婉住過的房間內,她呆呆愣愣得還沒反應過來之際,林子恪便解釋道:“住在隔壁房間方便照顧你。”容憶的下巴都快驚掉了,要知道林子恪可是從來都是能躲著她就躲著她的,這次居然讓她住他隔壁?這不是明擺著給她機會讓她更方便偷溜到他房間去嗎?
然後,不管她是要出去喝茶聽書還是要去找沈彥時林子恪都寸步不離的跟著她。
她穿起鞋子出得房門外大大的伸了個懶腰,果然睡了個好覺就是不一樣,再加上今日這天氣,真正是神清氣爽啊。這時,一隻白白胖胖看起來就欠缺運動的肥鴿一個撲騰掉在了院子裡的葡萄架下。
“好肥的鴿子。”正好,把它宰了燉湯喝。容憶吞了吞口水,躡手躡腳的靠近鴿子。
“咕咕咕咕。”鴿子撇了眼賊兮兮靠近自己的容憶,叫了兩聲,高傲的昂起頭闊步往廚房方向走去。那模樣似在說:“我不要跟這個看來就很蠢的人類靠近,傳說笨蛋會被傳染的。”
“喂……死鴿子,你瞧不起人是吧?看我不把你宰來煲湯。”看著甩都不甩自己的高傲鴿子,容憶怒了,挽起衣袖便朝鴿子撲過去。
熟料這鴿子看似肥胖,身子卻很是輕盈靈活,翅膀撲騰兩下便讓容憶撲了個空,腦中一陣晃盪,她竟覺得有些暈乎乎的。
“你在做什麼?”熟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容憶這才將埋在地上的頭抬起來,卻見得林子恪手中抓著那隻白鴿正半彎著腰看著自己,清晨的陽光灑在他身上,那張清俊好看的臉泛著淡淡柔光,容憶心跳不禁漏了一拍。
“抓鴿子。”容憶訕笑回到,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塵,她最近動作似乎越發緩慢了,現在居然連只笨鴿子都抓不到。
“是抓它嗎?”林子恪將鴿子在容憶面前晃了晃,而後伸出另一隻空著的手揉了揉容憶的發頂,聲音中隱隱有些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