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高演的胳膊,“不是你想的那樣,絕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怎樣?”高演的雙眸如一道利刃刺向玉清,直抵玉清的眸底。
“我也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怎麼會這樣?”玉清看向高演,復又看向冷冽,又看了自己,周圍一片的狼藉,愈發無助,淚水滾落,“你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你自己做的事,你跟我說不知道,”高演別過臉去,目中是無盡的失望,“朕不是瞎子。”
在她的面前,他一直是以我自稱。一個朕字,似一根針穿透玉清的心,將她深深的刺醒,玉清不由得向後退了一步,“你不相信我?”
“你讓朕如何相信你!”高演嘲諷的看向玉清。
“皇上!”玉清凝眸望向高演,殷切的目光,是哀求,是難以置信,是絕望。
“範洪,傳朕口諭,冷冽以下犯上,杖斃。至於皇后……”高演微闔雙目,良久之後,緩緩睜開,“皇后既然喜歡永寧宮,朕成全她,從今日起就留在永寧宮。”
說完,拂袖離去,清冷的背影,捲起一起的荒涼。
寢室不大,此刻卻是無比的空曠,冷漠席捲而來。蜷縮在地面,冰涼徹骨的金磚此刻卻能帶來絲絲的溫暖。
玉清如墜入無底的深淵,想要抓,卻什麼也抓不住,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擦身而過的陡壁嶙峋。又似跌入深邃死海,寒冷的水滿過頸項、雙唇和鼻尖,放眼望去,卻看不到一塊浮木。
玉清手扶脖頸,漸漸窒息,胸口急遽起伏,瘦弱的身子顫抖不已,一直以為他是她的浮木。此刻卻無處可依偎。
昨晚,他們還聊梨花綻放,還相擁而眠,她還告訴他,她可能有孩子了。為什麼,今日就全變了,為什麼連一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她。
他該相信她的,不是麼?!
☆、宮殿內高演嬉令萱 宮殿外露水溼羅裙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輕輕的喚她,玉清幽幽的睜開雙眼。
“娘娘總算醒了。”迎藍扶著玉清坐好,端上粥。
玉清看著粥,忽的想起那次受傷時,為了讓她喝藥,高演含藥渡入她的口中,不覺潸然淚下。
“娘娘,先喝點粥吧,”見玉清搖搖頭,一臉的悲傷,迎藍放下粥,“娘娘不顧自己,也要為肚子裡的孩子想想。”
“孩子?孩子!”玉清喃喃而語,忽而緊張的望向迎藍,“對,我有孩子了,你去傳徐良,我要再確認一下。”
迎藍只是端著粥碗,立在原處不動。玉清豁然明白,這永寧宮已是冷宮,她不過空有皇后的封號,“在這後宮裡,我現在只怕連個婢女都不如。”
迎藍心中難受的低下頭,片刻之後,說道,“範公公說,娘娘的身體自個兒小心,若需要什麼藥材,跟他開口便是,若是想傳太醫,還是免了,說,若被皇上知道了,不好交代。”
玉清淒涼一笑,“他連孩子都不要了麼?”
“奴婢不信,”迎藍望著娘娘,激動道,“奴婢不信皇上會如此對娘娘,皇上那麼寵愛娘娘,怎麼會突然之間就將娘娘打入冷宮呢?自娘娘嫁給皇上,皇上對娘娘是百依百順,只要是娘娘喜歡的,皇上總是想盡辦法弄來,怎麼會說變就變呢?”
迎藍若是知道她與冷冽狼狽的樣子,還會這麼說麼?
“冷冽呢?”
迎藍嘆氣道,“杖斃,被扔了出去。都說冷冽回來了,奴婢起初還不信。等真的信了,見到卻是血肉模糊的冷冽,娘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冷冽死了,玉清淚水悄然而落,目光卻又瞬間凝住,連迎藍都不信高演會如此對她,她怎能相信高演會不分青紅皂白就給她定罪。
當初範洪為冷冽檢查身體時,曾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