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灰,一雙烏眸大睜,緊緊盯著青萍,說道,“青萍,是哪兩味藥,你說個清楚,待本王喚人另查,若你撒謊,本王絕不輕饒!”
青萍轉身跪倒,俯首磕頭,說道,“王爺明鑑,奴婢不敢撒謊!”從容將帕子展開,說道,“這湯汁雖然不多,但其中一味藥氣味濃郁,王爺想來也能嗅出!”說著將帕子送上。
淳于信接過,湊在鼻端一嗅,但覺一股濃郁異香撲鼻而來,不禁一驚,脫口道,“是麝香!”
青萍點頭,說道,“這味麝香與平日所用不同,是源自西域的帝王麝,極為難得!”
淳于信臉色青白,咬牙問道,“帝王麝與尋常折麝香有何不同?”
青萍微微一默,說道,“麝香本來只用於香料,若是誤服,有孕婦人會致滑胎,無孕女子會致不孕,只是總要幾劑才管用。而這帝王麝,只此一服,有孕婦人立時胎兒不保,無孕女子……怕沒有三年五年的調理,休想有孕!”
淳于信臉色變的慘白,手指收緊,將帕子牢牢攥在掌心,啞聲問道,“還有一味藥是什麼?”
青萍眸中現出一抹奇異,說道,“另一味,名喚夜明砂,藥效與麝香相似,卻要溫和許多,也不易被人察覺!”
淳于信皺眉,說道,“既有帝王麝,又何必多此一舉用上夜明砂?”
青萍點頭,說道,“奴婢心中也有此疑惑!”
淳于信微微咬唇,抬頭向阮雲歡望去,低聲道,“雲歡,此事尚有蹊蹺。更何況,母妃與二少夫人無怨無仇,或者……或者與他無干!”
阮雲歡微微搖頭,冷笑一聲,淡淡道,“王爺忘了,這盞湯,是送給妾身用的,只是被二嫂誤服罷了!”
淳于信一怔,臉色頓時大變,霍然站起,顫聲道,“你是說……你是說……”握著帕子的手,輕輕顫抖。
阮雲歡抬頭定定向他注視,一字字道,“有人想要妾身不孕!”
淳于信額角青筋崩現,咬牙道,“你放心,此事本王定會查個水落石出!”說著大步向帳外奔去。
阮雲歡靜坐不動,耳聞著帳外廝僕、丫鬟喚“王爺”的聲音遠去,才向青萍道,“你回去罷,這幾日仔細服侍柳貴人,千萬莫要有什麼差錯!”
青萍點頭,行禮站起身來。正要退去,阮雲歡又將她喚住,說道,“記著,這裡的事,先莫要驚動柳貴人,仔細她驚了胎氣,她要問你,你只說我為她配補藥便是!”
青萍點頭,說道,“小姐放心,奴婢知道利害!”行禮退了出去。
此刻白芍悄悄溜了進來,挑開帳簾向外張了一眼,才匆匆奔到阮雲歡身側,悄聲道,“小姐,奴婢跟著那小太監,見他徑直進了御營,並沒有什麼異樣。奴婢正要回來,卻見御營裡,皇上身邊兒的安公公出來,進了寧王的營帳!”
“安公公?”阮雲歡微怔,說道,“安得利是寧王的人,他進了寧王營帳,有何奇怪?”
白芍搖頭,說道,“他進寧王營帳自然並不奇怪,奇怪的是,那小福子與他迎面撞上,一不行禮,二不招呼,只是對視一眼,便錯身而過,豈不是奇怪?”
阮雲歡眸色一深,唇角便露出一抹冷然笑意,一字字道,“寧王!”
小福子只是御膳房中一個職位低下的小太監,而安得利卻是皇帝身邊的首領太監。若依常理,縱然遠遠瞧見,小福子也必然跪倒見禮,如今這小福子竟當做不曾瞧見,安得利竟也由他,可見這二人必有些古怪。
思忖間,但聞門外墨蘭喚道,“二公子!”
阮雲歡一驚站起,卻見公孫乾已一臉陰沉,挑簾而入。阮雲歡忙迎了上去,問道,“二哥,二嫂如何?”
公孫乾垂目,定定向她凝注,慢慢道,“雲歡,你知道是何處出了岔子,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