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
一時間,徹骨冰寒自足底竄起,迅速席捲全身。男子身子一縮,咬牙強忍。
汪世向阮雲歡躬身,說道,“王妃,小人來罷!”接過她手中燭火,便向男子腳心燒去。
痛癢鑽心,男子再也無法支撐,呻吟出聲,連聲道,“不……不……不要……我……我說……我說……”
“何人指使?”阮雲歡揮手,命汪世將燭火移開,冷聲逼問。
男子微一遲疑,低聲道,“秦……秦五小姐!”
“秦璐要你伺機殺我?”
“是……”男子低語。
“為何?”阮雲歡揚眉。
男子抬頭,速速向淳于信一望,臉上現出一些遲疑。
阮雲歡冷笑一聲,說道,“我阮雲歡與秦家早已結怨,秦家自然要殺我而後快。只是若我只是區區一個郡主,倒不必急於一時,只是如今封為齊王妃,齊王殿下自然與秦家成了死敵。秦家要想投靠齊王,只能先將我除去,另行選送齊王妃的人選,再做拉攏。”
男子聽她竟然句句說中,臉色更是難看到極點,咬了咬牙,低聲道,“你……你既已看透,又……又何必問我?”
阮雲歡眸光漸寒,冷聲問道,“我只問你,十二年前,阮相夫人公孫氏,是不是也是死在你手?”
那男子悚然一驚,吶吶道,“阮……阮相夫人……”眸中驚悸,又似帶著抹莫名的情緒。
“不錯!阮相夫人,我阮雲歡的孃親!說!是不是被你所殺?”問到後句,齊王妃已是聲色俱厲!
男子臉色變幻,咬唇不語。
阮雲歡心中瞭然,冷冷問道,“是秦勝成指使?”十二年前,秦明、秦璐只是兩個娃娃,自然與他們無關,此人今日既然聽命秦璐,想來是秦勝成的人。
那男子默然,隔了片刻,才低聲道,“十二年前……阮相夫人卻沒有齊王妃的身手!”雖未直言,卻也是承認了當年的事。
“果然!”阮雲歡咬牙低語,水眸驟然闔上,掩去心底的一抹銳痛。深吸一口氣,才問道,“為何?”十二年前,自己的母親只是一個深宅婦人,為什麼秦勝成要置她於死地?
男子垂首,掩去眸底微光,低聲道,“小人奉命行事,並不知原故!”
此一刻,阮雲歡心潮湧動,難以安穩,一手緊緊抓著弩弓,只是在想,“就是這一張弩弓,要了自己孃親的性命,而自己上一世,竟然到死都不知道她竟然是被人害死!”激憤之下,竟未留意男子神色,
“雲歡!”瞧著小狐狸蒼白的臉色,齊王殿下心中暗憂,柔聲道,“你累了一日,早些回去歇罷,這裡交給本王!”
阮雲歡閉目,想了一瞬,才道,“雖然是他動手,可是背後主使才是主謀。”
淳于信低嘆,說道,“我知道!”攬著她的肩送到帳門之外,向白芍道,“好生服侍王妃!”
白芍應命,扶著阮雲歡返回齊王大帳。
剛剛進入王帳,但見大小蕭氏迎了上來,喚道,“雲歡!”
守著的雪雁說道,“王妃,二位將軍夫人已等候多時!”
小蕭氏一把抓住她的手,說道,“方才聞你賽馬時遇襲,究竟怎麼回事,有沒有傷到哪裡?”
大蕭氏也道,“兇手可曾抓到?是何人下手?”
阮雲歡微微搖頭,強笑道,“二位嫂嫂莫急,雲歡無事!”
小蕭氏細瞧她的神色,見她臉色蒼白,卻又不似受傷,問道,“雲歡,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大蕭氏見阮雲歡神色不定,知道她不願多說,一拉小蕭氏手臂,說道,“雲歡累了一日,又受了驚嚇,我們先回去罷!”向阮雲歡道,“雲歡,你早些安歇,我們明日再來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