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開口,“明老闆合了留美眼緣,也算是個緣分,便是吃個飯,也無人敢說什麼,莫不是明老闆怕被人誤會?”
婠婠看戲看得樂呵,趙留芳真會說,雲英未嫁的大姑娘進了你家門給你兒子過生辰,明日裡京師裡怕就又有一條新的流言。
不過,明月這性子,娶回家不怕她成後孃虐待兒子嗎?可瞧著趙留美,被罵了也不在意,反倒高興著呢,真是怪異,敢情他就是欠虐吧。
明月哼哼兩聲,扭了身子就走,就當趙留芳在跟空氣說話。
趙留芳不由得苦笑,他也不知為什麼,便栽在了這小女子手中,可千方百計都使過了,這女子卻巋然不動,毫無破綻,讓他久攻不下,傷透了腦筋。
實際上,他所謂的千方百計乏善可陳。
說起來,趙留芳身邊並無妻妾,做了七年鰥夫,不是沒有合適的物件,但偏偏就沒那個心思再娶,他於此方面,確實不太熱衷,當初娶了留美的娘,那也是因為門當戶對,年齡所迫,夫妻相敬如賓,他就湊合著過了,直到四年前,這太白居橫空出世,偶一日他路過,便被那躲在櫃檯後捧著金元寶笑得像只偷腥狐狸般的少女給攝去心神,自此走上了不歸路,甘之如飴。
一開始,他是躊躇不定的,明月豆蔻年華,而他的年紀是她的兩倍還多,他又是個娶過妻的,根本沒這個資格和年輕人競爭。
他卻不知,以他的身份地位,再年輕的閨女也願意嫁的,但正因為一片真心,才患得患失,經過了一系列的掙扎,最終還是厚著臉皮來追小姑娘了,倒不像其他人一樣送金銀珠寶,古玩字畫,也沒約明月出去湖上泛舟之類,就知道整日裡來太白居坐坐,含蓄得很,這麼一坐,就坐了四年。
婠婠對阿步道,“你說,明月對廉親王有沒有意思啊?”
她還在想,聶風這初戀要飛走了。
他眼皮輕掀,漫不經心,“太白居的生意早上了軌道。”
是啊,明月難道還缺請掌櫃的錢麼?完全可以在家歇著享福,嘖嘖,真叫人費解。
如果說兩人兩情相悅,怎麼沒進展呢?
她蹙著眉頭,表情糾結,阿步長臂一攬,將她抱著放在腿上,她一怔,回過神來,小聲抗議,“說了在外頭不要做這樣的舉動,我是首輔哎,要形象的。”
“。。。。。首輔大人。”
那溫潤的聲音裡頭帶著遲疑。
婠婠僵住,抬頭,“啊。——慕容啊。”
慕容和的眼神掃過婠婠身後,臉色頓時青白一片,他垂下眼睛,恭敬道,“下官路過此處,見著大人座駕,便進來向大人請個安,是下官叨擾了。”
這叫她尷尬得說不出話啊。她坐在阿步腿上,阿步的手扣著她的腰身,這種親密無間的姿態。。。。她咳嗽一聲,表情肅然,“我們都是同僚,同為朝臣,何必如此多禮。”
慕容和說了聲“是”便告退了。
離開的時候步伐匆忙,還撞上了上菜的小二,幸好沒摔了盤子,不然婠婠他們又得等上一會兒了。
婠婠嘆息,看了阿步一眼,“你早看見他了?”
“是他來得不巧。”
怎麼聽,他的聲音都是愉悅的。
“我一直有個事擱在心裡。”
“什麼事?”
“前一年,慕容和府裡一整面牆突然塌了,那地面也像是地震過一樣,你知不知道怎麼回事?”
阿步沉吟,“。。。我確實知道。”
“哦?”
“是我去轟掉了他家的牆,震碎了他家的地。”
婠婠嘴角一抽,“我也想過是你。”
“我沒有瞞你。”阿步頓了頓,語帶笑意,“我當著慕容和麵這麼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