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坐鎮指揮,我們幾個清楚,白道的人卻不知道他不是老門主。那群人透過密道突然出現在殿中,大少爺措手不及,死鬥之下還是被殺。而後老門主趕了回來,白道眾人不明就裡,以為紫焰門有死而復生之術,老門主煉成了不死之軀,震驚畏懼之下……”
他不再說下去,寥寥幾眼而已,說得多麼輕鬆隨意,然而當時的慘烈境況,又有誰能想象。
難怪季成峰總是算計著要把紫焰門收入囊中,他對那不死秘法,也早已覬覦多時了吧。算計了那麼久,也許確如兩位長老所說,就算他們不挑撥,也總有一天會發難。
“師兄……”秦思遠咬緊了嘴唇,連血腥味猶不自知,顫抖著問:“究竟是誰,透露了密道?”
沒有人能回答,或者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卻無法回答。
就如同胡長清和高喻義舀趙扶搖去當吸引注意力的擋箭牌一樣,當時的情況,很容易想象是誰決定了,推凌雲義去死,以保全紫焰門,又是誰那麼巧合,趕回得那麼及時。
一片落針可聞的寂靜中,有人聲嘶力竭的聲音響起來,“門——主——白道的人衝上來了,救命……啊——”
聲音戛然而止,只有兵刃入肉的聲音,鈍而清晰。
胡長清和高喻義臉色一變,“門主!請舀出鈞天令!”
凌雲天看了他們一眼,搖搖頭,“我根本沒有鈞天令。”
☆、92章
他說得平靜;其餘人等一下子還沒有反應過來;好一會兒胡長清才扯了扯嘴角;“門主,聖女既未落到他們手裡;你還有什麼顧忌……”
他顯然是並不相信凌雲天所言,只以為他還是不想隨意動用鈞天令,不禁有些惱怒;好吧;反正本來就已經被趙扶搖氣得七竅生煙了。
然而凌雲天顯然並不是在開玩笑;“如果這個東西真的還存在;幾代以來;為什麼從未有人使用?”
高喻義聽見自己的聲音在顫抖,這時候就算還是不相信也知道他大概只能相信了,卻依然不甘心王圖霸業成空,忍不住張嘴試探,“那鈞天令究竟是什麼時候遺失的?”
“不知。”凌雲天看他一眼,冷冷吐出兩個字。
他確實不知,不過還有一句話沒有說。這種傳說一般的東西,是否真的存在過?還是隻不過是那位做了一輩子稱霸江湖夢的祖師所杜撰出來的東西而已。
否則,又為什麼要神秘到只有門主可以持有,其餘人等一律不可見,而又沒有任何一個門主拿出來過。
其實本來以胡長清和高喻義的聰明和江湖經驗,不該這麼輕易被這麼個虛無縹緲的無稽之談給迷惑,只是他們太過於執著某些東西,根本沒有去深究。
而當凌雲天斬釘截鐵地表示沒有的時候,他們忽然一下子頹敗了下來,原本就蒼老的容顏,看上去更加老態龍鍾,彷彿風中枯葉,下一刻就要化為齏粉。
“老胡啊,如果沒有鈞天令,那我們——”
胡長清聽著高喻義含含糊糊的低語,不由得劇烈咳嗽了起來,沒有那玩意兒,那他們做的一切,可就是真正的引狼入室,毀了紫焰門了。
百年基業毀於他們之手,他們死了以後,有什麼臉面去見紫焰門的先輩們?還有山上那麼多人,犧牲也將變得毫無價值。
“我們……錯了嗎……”胡長清追悔莫及,恨不得一劍了結了自己,奈何現在全身被捆著,就連求死也是不能,只能雙目呆滯地望向凌雲天。
這把老骨頭,到老了,行事怎的就這般荒唐。原本別人覺得他們老糊塗,他們心裡明鏡兒似的,還暗中嗤笑他們流於表面,現在一想,他們就是老糊塗,糊塗到萬死莫辭。
卻偏偏,連一死以謝罪都做不到。
忽然一陣勁風襲過,胡長清和高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