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渝一邊的臉頰因為含著丹藥而微鼓著，被顧琰推開之後，鼓得更厲害了。

不滿意。

不開心。

顧琰從步渝的臉上讀出了兩層意思，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用手輕輕拍了拍步渝沒有鼓起的那半側臉頰，誘哄道：&ldo;好啦，先去洗澡。&rdo;

步渝歪了歪腦袋，伸手摟住顧琰的脖子，輕輕嘟囔了聲：&ldo;抱抱。&rdo;

顧琰已經習慣步渝頂著張高冷俊美的臉說出類似的語句了。

步嬋的話猶在耳畔。

這個人打從生下來的那一刻起，只怕都沒享受過爹疼娘愛的滋味。

唔，雖然自己也沒有。

不過後來好歹遇見了師父……

顧琰感覺心有點酸，他擼了下步渝的腦袋：&ldo;以後我疼你。&rdo;

步渝像只乖順的小狗，任由顧琰摸個盡興。

顧琰怕把人擼禿了，摸了一會兒就收手了。他托住步渝的腰，另一手從他的大腿滑向膝窩。

隔著單薄的褲子，顧琰感覺到步渝腿上的肌肉不易察覺地顫了下。

顧琰抬頭，恰巧看到步渝的眉頭皺了下。

&ldo;怎麼了?&rdo;

步渝沒有說話，而是自以為很好地收斂住了情緒。

顧琰：&ldo;……&rdo;

他沒有再問，直接連步渝的褲子一起扒了。

一道鮮紅的咬痕盤踞在步渝的膝窩上頭，齒痕已經結痂了，沒有流血，只是黑紅的一塊糊在步渝的面板上，周遭的一塊都青了，顯得觸目驚心。

顧琰緊張地看著步渝：&ldo;這是什麼時候弄的?&rdo;

看樣子是中了毒。

但是……

顧琰又把了下步渝的靈脈，看不出什麼異樣。大約是步渝的體質比較好，這毒沒有傷害到他的身體。

但從剛才步渝的反應來看，應該還是會痛。

痛怎麼忍著不說呢?

顧琰有點揪心，見步渝一臉無所謂地看著自己，忍不住捏了下他的臉：&ldo;別想矇混過去，什麼時候弄的?&rdo;

他故意吊起眼睛，裝出一副很生氣的樣子。

步渝好像有點怕了，小聲道：&ldo;花園裡。&rdo;

說著用兩根手指提拉了下顧琰下垂的眼角。

花園裡?

摘匙葉草的地方?

顧琰瞬間想起了先前自己在外頭聽到的那一聲奇怪的犬吠。

從那時起就生出的異樣感再次籠上心頭，甚至比先前還要強烈。

顧琰將頭埋到步渝的膝窩下頭，用嘴替他吸掉那些殘餘的毒液。

沒事歸沒事，留著總是不好。

步渝蹙緊眉頭，十分不滿顧琰的動作。他動了動腿，想要掙脫，顧琰卻已經快速吸完了。

他用袖子隨意地擦了擦自己還沾著黑色液體的嘴角，低聲道：&ldo;我出去一趟，很快回來。&rdo;

他頓了一下，又關照道：&ldo;誰敲門都不要開。&rdo;

步渝一把抓住他的手，眼神認真。

顧琰已經很熟悉怎麼哄人了，見狀抬起兩隻手，將十根手指擺在步渝面前：&ldo;等我回來，給你吃十根糖葫蘆。&rdo;

步渝眨巴了下眼睛，慢慢鬆開了手。

恩，這個條件真得十分有誘惑力了。

外頭天色灰暗，高空之中時有驚雷乍現。天空彷彿被無數道閃電劈裂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