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利落地轉過身,把住攻玉的大腿根,將人提到了自己背上。
恩,腿很長,把著挺舒服,就是……
好像有什麼奇怪的東西抵在了自己的屁股上。
聯想到前面攻玉說的話,饒是顧琰臉皮再厚,也忍不住老臉一熱。他嘴角抽搐了兩下,在原地僵直了會兒。
攻玉將頭搭在他的肩膀上,察覺到他的反應後,說:&ldo;若是為難,將我放下便是。&rdo;
人都傷成這樣了,怎麼可能放下?
顧琰笑了笑,淡定道:&ldo;既是因我而起,幫你消消火也是應該的。&rdo;
說著,若無其事地開始背著人往六亡陣方向走。
攻玉:&ldo;……&rdo;真是比他想像得還放得開,不知是經歷了多少風流韻事。
這麼想著,攻玉的神情瞬間暗了幾分,他動動身體。
顧琰:&ldo;……&rdo;心淨,心淨。
攻玉察覺到他的反應,拼著每動一下,就疼兩分的身體,又在顧琰身後蹭了蹭。
顧琰有點忍不住了:&ldo;……小玉兒,我背得你不舒服麼?&rdo;
&ldo;舒服,&rdo;即使看不見表情,從聲音也能聽出顧琰此刻的窘態,攻玉不知為何,心情突然變好了點。
他盯著眼前白皙圓潤的耳朵,往顧琰耳朵裡又灌了兩口熱氣:&ldo;所以忍不住多動了兩下。&rdo;
顧琰:&ldo;……&rdo;
真是風水輪流轉,想他兩輩子加起來,何曾像如今這樣被堵得說不出話來。可偏偏出於種種情況,他又不能回耍流氓。
顧琰心裡鬱悶,忍受著股間那種奇異的感覺,像是奔向極樂世界一般快速奔向六亡陣。
直到陣前的罡風颳過顧琰的面門,他才發現這玩意兒比他從遠處看時還要更具壓迫感。
那一級級臺階高大無比,最上面的棺材已經看不見了,滿目所入皆是臺階所透出的血紅色的光,光是站在下頭,就感覺自己好像已經踏進了冥界的深淵。
顧琰忽然覺得他把穗毛拋棄在客棧是無比正確的選擇。
這種邪不拉嘰的地方,本該就只有他這種種人人喊打的大魔頭才能進來。
他甚至想把攻玉也給放到天城外面。
心思一生出,手裡的力道就鬆了松,還沒把人放下來,攻玉的動作卻更快。
他跳上了六亡陣的第一級臺階。
陣前的罡風颳上攻玉的身體,瘋狂的力道彷彿要將人撕碎似的。
顧琰顧念他的身子,頓時嚇出一身冷汗,跟著跳了上去。
腳剛一沾地,就被攻玉摟了過去。
罡風罩在身上,比想像中得還要陰冷。有那麼一瞬間,顧琰突然想起自己剛墮落成魔的那七七四十九天。
無盡的黑暗,狂暴的魔風,從深淵深處探出的無數隻利爪緊緊地攀附著他的靈魂。那是他頭一次深刻地感覺到,什麼叫做永世不得超生。
相比之下……現在卻有一個人陪他挨著。
顧琰看著攻玉那張被飛揚的頭髮遮住大半的臉,忍不住笑了起來:&ldo;有你在這兒,若真是死了,倒也值。&rdo;
六亡陣的第一階臺階開始下沉,攻玉放在顧琰腰上的那隻手慢慢收緊。
顧琰的那句話好像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捏住他的心臟,在墜落的嘈雜聲中,他喃喃道:&ldo;這話,你當年也說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