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檢查專案需要脫掉外套，露出裡頭古怪的裝扮就不太好了。

或許是正處下午，時間有點早，趁澡堂裡沒什麼人，小然把衣服裝備扔進虛擬揹包裡，再從裡面取出笛子，拿到手裡後眼前一亮，笛身以及頂端的刀鋒依舊光潔如新，絲毫看不出之前用它砍過喪屍的手臂，之前收回包裡太匆忙，本來想著上面會沾些骯髒的液體，打算拿出來用水洗洗乾淨，不過現在看來，是她想多了。

把笛子放回揹包後，小然用毛巾擦乾頭髮，梳理整齊，走之前掃了一眼掛鉤上那件髒兮兮的黑色風衣，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拿回去洗洗，下回還能接著穿，不浪費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這件衣服下襬夠寬，以後要是裡面穿著秦風裝備的短裙，可以起到一個很好的遮掩效果。

收拾妥當，手上拿著髒衣服，沿原路返回房間，刷卡開門，一進門便見到屋內多了一個人。

一位看起來十三、四歲的戴眼鏡少女正坐在另一張床邊，膝蓋上擺著一本書，一手翻著書，另一隻手拿著一個紅蘋果，看一眼書再咬一口蘋果，美滋滋地吃的香甜。見陌生人進屋，少女抬頭有一瞬間的驚訝，但很快反應過來，抬手推了推鏡框，“新來的？”

小然點點頭。

“我就說新床位下面怎麼多了個箱子，”眼鏡少女合上書本，放在一旁，“我叫餘溫，住在這兒有一段時間了。”

“你好，我叫莫小然。”

“喏，給你。”餘溫妹子伸手從自己的床底扯出一個袋子，從裡面摸索半天，又掏出了一個蘋果，隨手一拋，一個漂亮的弧線落在了小然的面前，小然慌忙把髒衣服扔在地上，兩隻手接住蘋果。

“謝謝。”

“不客氣，”餘溫把袋子塞回床底，語氣漫不經心，“別指望我給你第二個，這可是我好不容易從果園裡偷來的呢。”

小然將蘋果送入口中的手一僵：“偷……的？”

“不然你以為像我們這種靠救濟生存的人能買的起水果？”

“水果很貴麼……”

“貴，當然貴！”餘溫用很新鮮的眼神打量著眼前比她小几歲的女孩，鏡片泛著白光，“你還真夠新的，第一次來基地？”

“恩。”

“難怪連這個都不知道……一般基地土地有限，大部分空餘土地都用來種植主食蔬菜，像水果這種不解飽生長週期又慢的食物，給予種植的土地小的可憐，長出來的水果自然成了天價，也只有那些有錢的高官可以買來吃吃。”

聽到這裡，小然皺眉看著手中的蘋果，紅彤彤就像寶石一般，躊躇片刻，開口道：“那我還是不吃了，你自己留著吧。”

對方聽後一愣，隨即笑道：“這是封口費你沒看出來嗎？”

“……”

“如果你去告密我就死定了，現在可好，你接受了贓物，咱倆現在可是共犯，就算你去喊人我也完全可是說是我們一起去偷的，反正也沒人看到，你說，對不對？”

“……”

這不像價值連城的寶石，更像是白雪公主手中的毒蘋果，披著友善的果皮裡頭卻隱藏著腐爛的陷阱，等待著獵物跳入的那一刻。

莫小然盯著那個笑意盈盈的眼鏡少女一會兒，最終無奈地嘆了口氣，彎腰撿起掉落在地上的風衣，走回自己的床位，一屁股坐下來開始啃起了蘋果。

罷了，反正她也沒打算去說些什麼。

見小然吃起蘋果，餘溫興致更高，有一種找到戰友的感覺，走到她身旁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基本上餘溫說一堆，對方回一兩個字，她也不生氣，反而說的更歡騰，嘰裡呱啦差不多把整個基地狀況介紹了個遍，聊到最後，對方的一句話讓小然猛然間反應過來：

“你不是新來的麼，體檢做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