頗為相似。”
清原不知這些典故,問道:“不知道祖如何作應?”
紫霄大仙緩緩道:“太上答他,自成道之後,吾身即是大道,吾身即是天地……未來有著億萬種變化,然而道祖所見,即是唯一,即是未來,即是必然。”
清原站在那裡,默然半晌,才道:“而我不曾被道祖所見,遂而是變數,使得必然發生的未來,有了改變?”
紫霄大仙點頭道:“以變化至今,如此不差。”
清原深吸口氣,道:“可弟子所見,未必如此。”
紫霄大仙淡淡道:“何以見得?”
……
清風、明月、月影、清塵,這四人神色俱是驚駭訝然,似是未有想到,清原竟能與大仙如此談話……儘管謙遜恭敬,但卻還敢提出質疑?
大仙身為道祖,即為大道,即是天地。
而清原卻要與道祖論道,與天地論這天機。
這是何等驚世駭俗?
這又是何等膽魄?
一點灰塵,朝著巍峨大山,說出了質疑?
縱是得道仙人,在大道眼前,也難免戰戰兢兢,而這個當年在紫霄宮修道不成,如今下界作了散人修道者的清原,他又怎麼敢?
但心驚膽駭的,又何止是這四個道童?
世間無數修道人,都知道祖臨時,但卻不敢窺探,也不敢竊聽。可無上門下的道玄仙尊,自然不同……他已然來到白鄉,也來到了千丈崖。
他與清原所在,相距不過二十里。
他在崖壁的另一端,將一切聽入耳中。
他有三界之最的斂息法門,但卻並未運用。
因此,清原發現了他,而道祖更不必說,便是他運用了斂息法門,也瞞不過去。
只是沒有人理會他。
這位道玄仙尊,深深吸口氣,才徐徐吐出。
“除恩師之外,貧道與其餘祖師言談,也是在得道成仙之後,才敢開口……遙想當年,如螻蟻仰視高峰,心中之敬畏及驚懼,便足以令人失態。”
他目光沉凝,心道:“此子直面道祖,還敢以此質問,膽魄不小哇。”
……
此刻在清原眼裡,只有眼前的紫霄大仙。
這是大道。
這是天地顯化出來的真身。
從另一個方面來講,這就是天地的真相。
“道祖所見,即是天機,即是必然,即是唯一。”
清原緩緩道:“道祖未有見我,而我已經出現在了世上……可見,道祖也有差。”
“只有已經發生的事情,才是真正的必然,才是真正的唯一,而道祖所見,只是推測,而非必然。”
他抬著頭,說道:“倘如一切都是命中註定,那麼弟子便不可能出現在人世之間,不可能出現在這沒有我的人世間……但我已經來到這人世,便代表著,我註定在人世。”
“道祖未能見到的變化,但卻已經發生,為何不能說是道祖有了偏差?”
“道祖認為這是變化,為何這不是真正的天機?”
“或許這才是未來真正的軌跡,這是道祖也不能窺見的軌跡。”
“按照道理而言,弟子命中註定不能修行,但如今弟子已經得以修行……或許弟子命數之中便可修行。若我命中註定不能修行,那麼如今就不該有這一點道行在身。”
“如若弟子當真攪亂了天地秩序,或許這未來的天地,本就該是道祖無法預見的亂象,或許這才是天數。”
“若不是天數,我這攪亂人世的源頭,便不該出現在這天地之間,可為何天地間還是會誕生了我?為何這天地不降雷霆,在我踏足影響人世之前,抹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