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心機深沉。可放在王策身上,卻只會給人一種相反的豁達開朗。此乃一種很妙的感覺。
一旦爆發全面戰爭,天才少年的身價將會縮水。柳夜行承認,他疏忽了,很多人都疏忽了,看王策的眼色,估計也沒想到。
並非大律不需要天才了,也並非各國不需要了,而是一統戰爭,會是一場曠日持久的戰爭,無法在戰爭中發揮作用的人,自然身價大不如從前。
北衙解世銑為何在離職之前,處心積慮的挑撥戰爭,就是為了滋長北衙勢力和身價。
文官為何一心一意的謀求開拓疆土?因為剝削其他國家的財富,才能給本國百姓更好的待遇,實現理想。
律帝是皇帝,考慮比很多人全面,此乃必須的。戰爭和非戰爭,對一國來說,必然有許多政策上的調整。
人才儲備和栽培,乃是必定不會動搖的國策。不過,天才少年的身價縮水是必定,王策的身價也必定縮水。
唯一令人左右為難的是,王策與旁人最大的差別,就是心相。
身懷心相的武者很少,能在兩方面齊頭並進的就更加是百裡挑一。前例太少,強如律帝也很難斷言王策的未來有多強。
賢哲心相,加武尊修為,足以媲美乃至擊敗武宗。宗師心相,加武宗修為,將媲美武帝,甚至擊敗武帝。這,就是心相的變數。
旁人或許不清楚,柳夜行最明白其中的一個道理。很多天才少年身價會貶值,王策也會,但貶值幅度會很小。
因為王策目前擁有媲美武尊的實力,天才武者是潛力,代表未來。王策卻是一邊擁有無限的未來,更加擁有現在。
終於,王策緩緩回頭,微笑:“好啊!”
“不過,投效大律是一回事,不死鳥那另一樁交易。”王策的容顏在燈火下一動不動,微笑重複:“從頭到尾始終是交易!”
“我這個人做生意,從來不喜歡把事做絕了,做生意最要緊的你有賺我有賺。相信陛下會明白我的意思,我等待你們的答覆!”
柳夜行只想吐血,王策這還好意思叫不喜歡把事做絕了?恭王和忠王是怎麼死的?
王策會告訴他,純粹的生意是一碼事,生意加上敵人,那就是另外一樁事。做生意要留一線,做人就一定要做絕。
……
匆匆趕往皇宮的時候,柳夜行心事重重。
也許是有一些感慨,一些激動,一些關心則亂。沒人能預料,一旦爆發統一戰爭,大律會不會一帆風順。
也許,他的心事更多是來自王策。作為大律最瞭解王策的人,在充分調查王策底細之後,他總有一些不安的感覺,似乎大律和王策做交易並不是一樁可靠的買賣。
光從紙面來看,人人都會首先只看見王策是一個天才。柳夜行卻深知,唯有親眼目睹,親自面對,才會讓人認為王策身上最要命的或許不是天才?
鬼都想不到,一個十七歲的少年,居然能像七十歲一樣的思考和老練。
律帝正值春秋鼎盛的壯年,登基恰好十年,身體和精神都是最巔峰。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座山嶽一樣充滿壓迫力,也許因為登基十年,並無那份咄咄逼人的鋒芒。
參見了律帝,柳夜行娓娓道來這一番接觸所得。
律帝的聲音充滿一種獨特的磁性:“他願意投效大律?”
“是的,陛下。”柳夜行遲疑:“不過,陛下,據我們錦營調查所得,王策此人在北唐素來有翻臉如翻書的評價,名聲不好……”
律帝揮手道:“他乃是官員,若然連翻臉不認人都做不到,那便不是一個合格的官。”律帝之言,可謂一針見血,指望政客守信,那就太天真了,還不如指望中國足球呢。
柳夜行垂首道:“陛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