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毛徹底醒了,他驚悚地護住自己的身軀:&ldo;你幹嘛!人貓授受不親,我還沒成親呢……&rdo;
嚷到一半,卻見顧琰從手邊拿起一套大紅喜服罩在身上。
衣袂如火,翩然紛飛。
閃瞎了穗毛的眼睛。
顧琰將喜服穿上,神情罕見得有些嚴肅。
他沒有同穗毛扯皮,而是劃破自己的手指,往那團暗了的火焰中放精血。
說來也是奇怪,他這兩日陸陸續續放了不少精血,身體居然沒有一點異樣。難不成是自己重活一世,魂靈還變得堅韌了?
顧琰琢磨著等手邊的事安頓下來之後,好好琢磨下後頭的緣由。
他站在那兒,等著火勢重新爆起之後,慢慢撿起腳邊被脫下的衣裳。
纏情絲刀槍不入,尋常水火根本奈何不了它,可是這注了精血的魔火卻不同。
穗毛意識到顧琰要做什麼,祖母綠的眼睛瞪得老大,他一時失了聲,怔怔地看著顧琰將那衣裳舉起來。
灼熱的火焰在晚風中飛燒,外焰燒至顧琰的面門前,他的臉被火光照著,顯現出驚人的蒼白。
火舌席捲而上,瞬間吞沒了纏情絲衣的下擺。
&ldo;當今世上,只有我能破開這身衣裳。&rdo;
那人的聲音在這一刻無比清晰地在腦中響起。
顧琰的手顫了一下,有那麼一瞬間,他的神情是恍惚的。就好像做了一場黃粱美夢,驟然被人敲醒,帶著一種分不清現實與夢境的迷惘。
穗毛迎風站著,顧琰的每一個動作在他眼中被無限放大。
鼻尖忽然一酸,穗毛跳起來,用爪子將燒了一小半的衣服打出去:&ldo;既然這麼不願意,何必要勉強?!&rdo;
顧琰如夢初醒,他看著已經被燒黑的衣裳下擺,唇角忽然勾了勾:&ldo;哪有什麼不願意。&rdo;
他重新抬起手,任由黑焰繼續吞噬那純白的料面。
&ldo;這東西,原本也不是送給我的。&rdo;
顧琰盯著那愈燒愈旺的黑焰,聲音聽上去很輕快,可眼眶卻在不知不覺紅了。
就好像那團火在焚的不是他的衣裳,而是他與那個人息息相關的少年時代。
步渝……
顧琰在心中默唸了一遍那個名字。
手指緊了又松,整件衣裳從顧琰的掌間轟然滑落。
火舌橫掃而過,霸道地焚完每一片角落。
顧琰呆呆地看了許久,身子一滑,整個人跌坐在了地上。
他伸出手,將一旁的穗毛拎過來摁在懷裡,那力道,彷彿要將穗毛昨夜的晚飯都給擠出來。
穗毛呼吸困難,艱難地從顧琰的臂彎中擠出一個頭,正要控訴,卻對上顧琰微微泛紅的眼睛。
偌大的林間只有他們兩個,顧琰那一身紅色喜服在魔風的吹拂下顯不出喜慶,反倒給人一種悵然若失的潦倒感。
穗毛嘆了口氣,用爪子拍了拍顧琰的腦袋:&ldo;好了好了,不就是個男人麼,哪兒沒有呢是不是。&rdo;
顧琰把頭埋進穗毛的脖子裡,吸溜了一嘴毛,嘀咕道:&ldo;那可是我的初戀。&rdo;
穗毛的肉爪繼續在顧琰腦袋上有遊移,他瞅了瞅顧琰放在一邊的那堆東西,雖然不知道他不在的這兩天又發生了什麼離奇曲折的事情,不過從剛才顧琰的行為來看,他這次是真得發了狠要捨棄前塵了。
&ldo;初戀就是用來失去的,你看你現在長大了,找個實惠人過日子才是要緊啊。&rdo;穗毛揉揉顧琰的腦袋,做著廉價喵工,還要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