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講運籌決策……這次大戰策略,全是出於歐陽公子的謀劃,這個……嘿,實非本帥之功陳將軍這第一杯酒,便先敬歐陽公子吧,本帥可承受不起”
陳敬龍佯裝不知,轉問歐陽干將:“歐陽公子,果如袁大帥所說這樣麼?”
那歐陽干將何等聰明?見陳敬龍一番做作,早知他別有用意;聽他詢問,忙笑道:“干將雖出些力氣,卻不敢自認功勞最大陳將軍這杯酒,我是不配喝的;干將心中,自知功勞最大者是誰,但眼下且先不說;只等陳將軍自行尋找,看最後陳將軍尋定之人,是否與干將心中所想之人相同如此最後揭曉答案,觀你我所見相合與否,便如覆射遊戲一般,倒也有趣”
陳敬龍見他有意推脫避開,不參入干擾自已行事,且言語留下後續餘地,顯有在自已掌握失控時岔開話頭、圓轉回護之打算,不由欣喜;向他微一點頭,以示謝意;皺眉咬唇,作思索狀,想了又想,方笑道:“雖然策略謀劃出於歐陽公子,但最終定奪之人,終是大帥;且此戰大破暗軍、傷敵極眾,大帥當先奮勇、激發士氣之功,不可輕忽;說來說去,這第一杯酒,終還是要敬大帥的”
此言一出,眾將更是盡皆色變,有的鼻中輕響,“嗤嗤”不絕,不屑之意顯露無遺。袁石面紅如血、手足無措,身體扭來扭去,坐不安穩;尷尬至極,狼狽不堪。
三百九十九節、芥蒂盡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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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節、諸將不和
四百節、諸將不和
陳敬龍稱頌之語一出,諸將大多不屑冷笑,顯然,在大戰過程中,袁石並沒有奮勇當先以勵士氣,其表現頗令諸將不滿。
陳敬龍見袁石愧窘不肯舉杯,又佯裝不解,催道:“末將敬酒致謝,大帥為何不飲?”袁石幹聲而笑,喃喃無所應對。
正在尷尬時候,卻聽虎厲軍大將楚文輝大聲笑道:“全軍之主帥,一旦有失,則軍心大亂而不可收拾,豈能親冒矢石、輕身犯險?此番大戰,大帥雖不曾奮勇當先,但自保不失,使將領無憂、軍兵無慮,穩定軍心,所行正合帥者本份,實堪稱頌”
他話音剛落,虎雄軍大將於寬忙介面笑道:“楚將軍所言有理哈哈,這次得破暗軍,實離不開大帥消除將士顧忌、穩定軍心之功;陳將軍這第一杯酒,先敬大帥,確有道理”
有這二人解圍,袁石稍解難堪,窘態微消;乾笑道:“本帥只是盡了本份而已,本不敢妄談功勞……”
不等他說完,卻聽虎壯軍大將聞青松陰陽怪氣的冷笑道:“嘿,兩軍決戰、抵死相拼之際,十萬護衛軍只致力保護大帥,真是毫不浪費大帥如此重視自保以穩軍心,這本份麼……哼,哼哼,果真是盡到十足”
他這話,分明是指責袁石耗重兵保護自身、不為決戰著想,幾與指著袁石鼻子斥罵無異。諸將見他公然與袁石對立,無不變色。
袁石臉色忽青忽白,難看至極,沉聲說道:“聞將軍,本帥從軍近四十年,從不敢畏險惜命而有誤軍事;你對我不滿,儘可別尋理由指責,但若指責我為求自保而虛耗軍力,本帥可不能接受”
虎雄軍大將於寬介面,厲聲喝道:“大帥說的不錯聞將軍,袁大帥並非畏戰惜命之人,我等皆知;你如此指責,玷汙大帥聲名,就算大帥不予追究,我等卻也容忍不得”說著,立起身來,怒瞪聞青松,頗有出手放對、抱打不平之意。
聞青松冷笑道:“你等?你等是誰?是除聞某以外的所有大將麼?嘿,恐怕各位將軍,未必盡如於將軍一樣不分是非,只以維護大帥為是”
他話一出口,虎怒軍大將馮坷隨聲而起,大聲叫道:“不錯,聞將軍以下犯上,似不應該,但天下事終究抬不過個理字;聞將軍說的既然有理,便只能由得他說,難道能以強勢相逼,堵他口麼?於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