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遍地的慘烈景象,都是臉色蒼白,簌簌抖。商容兒嘴唇微動,正要說話,卻忍耐不住,猛地彎腰狂嘔起來。雨夢上前一步,拉住陳敬龍手掌,柔聲勸道:“陳哥哥,事已至此,悔亦無用;你不要太過自責!”
陳敬龍搖頭嘆道:“我不是後悔;只是……只是……這些暗族人必定也有妻兒老,在家翹盼望親人歸去,望眼欲穿;卻不知他們所盼之人,已中毒計,慘死異鄉,屍骨不全。想到這些,我便忍不住心中痠痛……”說到這裡,聲音哽咽,再說不下去。
雨夢沉yín片刻,皺眉問道:“陳哥哥,咱們在這深谷隱居,與世無爭,安度時日,不好麼?何苦偏要強出頭,攪進這是非圈裡,枉造殺戮?”商容兒嘔吐稍止,聽了這話,抬頭喘息道:“夢姐姐說的對!咱們何必枉造殺戮?我再也不想見到這血腥場面了!龍哥哥,咱們偷偷回勿用山吧,每天打獵遊玩,快快樂樂的過日子,再不過問江湖是非,更不去管他什麼種族爭鬥,好不好?”
陳敬龍搖搖頭,正色道:“不!血寇入侵,無數軒轅同胞身處水深火熱之中,我身為軒轅兒女,不能獨善其身,置身事外;暗族支援血寇,助其害我同胞,我不能無動於衷,任其所為;至於半獸族人,飽受暗族人欺凌壓迫,我既處其地、逢其事,免不得要抱這個不平,不然,我良心難安!隱居世外,與人無爭,是很好,可惜我現在不能……”
雨夢眼中盡是失望之色,長嘆一聲,幽幽說道:“既然認定要如此走下去,刀兵無情,以後這樣的慘烈景象必不少見,現在又何必嗟嘆!”
陳敬龍點點頭,黯然道:“只願暗族人吃此大虧,再不敢來,半獸族從此得以安寧吧!若果能如此,兩族休兵止戈,再無傷亡;以這兩千條人命,換取更多人的安居樂業,也不枉了!”沉yín半晌,又吩咐道:“迪蒙兄弟、莫普大叔,麻煩你二位,帶人將這裡所有的盔甲、兵器,都收集起來;日後還有用處!”
二人答應一聲,自帶人忙碌起來。最後收集到的殘盔破甲、斷矛折劍,各有一千餘件,運回古利部洞外,堆了好大一堆。
第二日清晨,姬神醫、藥僮,雲不回三人,帶著重傷的鮑茲回到魔獸谷。陳敬龍見他三人無恙,放下心去。那鮑茲經姬神醫診治,傷勢已經穩定,神智也已恢復清醒,只是內傷太重,口不能言,更絲毫動彈不得。
當天陳敬龍又帶領商、雨、迪蒙、莫普、六子,以及那五十名古利部健者,和那五十名艾得喬獵手,趕往海邊;連那羅伯斯也一併帶去。
黃昏時分,已到暗族人營寨外。陳敬龍遠遠觀望片刻,見營寨裡雖有人巡邏行走,但人數極少,心中有底;便吩咐道:“迪蒙兄弟,一會兒你帶領五十名古利部朋友,隨我衝入營寨,見暗族人,格殺勿論。莫普大叔,你帶領五十名艾得喬獵手,分散圍繞營寨,但見有翻躍圍欄出逃者,一律射殺。六子負責看守羅伯斯;雨夢、容兒,守在大門外,見出逃者,殺……”
雨夢急道:“陳哥哥,咱們要奪營寨,把敵人趕走也就是了,何必一個也不放過,做的太絕?”
陳敬龍嘆道:“我也不願多傷人命,但實在沒有辦法!我偷聽那蘿蔔絲說話,知道最近會有血族船隻,運送一些軒轅族女人來這裡。我要救那些同胞,所以絕不能容許暗族人有幸存者逃出,不然,咱們奪取營寨的訊息洩露出去,暗族船隻便不敢來了。”微一停頓,又道:“還有,我故意做絕,是想讓暗族人知道厲害,有所畏懼,再不敢輕易來犯!”
雨夢點點頭,雖有不忍之色,卻不再勸說。
陳敬龍當即引領迪蒙等人,直奔營寨大門;到了跟前,見大門緊閉,推之不開,陳敬龍便從門旁圍欄上翻入。近處幾個暗族人見了,忙大聲呼喝,抽劍來迎。陳敬龍豈把這幾人放在眼裡?鋼刀起處,轉眼間已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