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緊。”她一直說的很是輕鬆,可說到這裡再也忍不住,眼中溢位大大的兩滴淚珠,急忙轉過頭去。
陳敬龍心頭猛然間一片雪亮,明白她其實並非不想治病,而是擔心自己會死在這林中,所以才說出這些話來;大叫道:“不!”奮力坐起,這一用力,大腿上傷口又裂開,流出血來。
陳敬龍不理傷口,斬釘截鐵道:“我一定要找到精靈智者,一定要他救你!就算只有萬分之一的希望,我也絕不放棄!我要你活蹦亂跳,一齊跟我去打魔熊。不要你半死不活,等著我烤熊掌喂!”說著抓起身邊鐵劍,撐著用力站起身來。
商容兒坐在地上,仰頭怔怔地看著他臉,喃喃道:“你這又何必?”陳敬龍叫道:“咱們共過生死,你忘記了麼?你說過咱們情份不同,不記得麼?我寧可死在林中,也不願意讓你天天受寒冷折磨,慢慢死去!”
商容兒呆了半晌,輕聲嘆道:“這森林裡還不知有多少比魔狼更厲害的魔獸。前途兇險、希望渺茫,你這樣拼命,不值得的!”陳敬龍怒道:“什麼值不值得?昨夜你為了讓我活命,寧可自己落樹,那時想過值不值得嗎?”
商容兒悽然一笑,緩緩道:“我落樹,不過一個人死,你跟著跳下來,兩個人都要死掉。我做的是值得的,你做的卻十分不值。”陳敬龍“哼”了一聲,說道:“咱們現在可都沒死,我看值得的很。”
商容兒想了想,笑道:“你拼命幫我,已經盡了情義了。現在是我不想治病,可不是你不救我。我打定了主意,你也沒辦法勉強,是不是?”
陳敬龍怒道:“我答應過你爺爺,要盡力給你治好病。現在我可還沒死,還不算盡了力。我答應過的事,怎能不算?你快些站起來,跟我往裡走。”商容兒搖頭道:“你若是答應送我出林,我便跟著你走;你若要入林,我就坐在這裡不起來。”
陳敬龍見她居然耍起賴來,又急又怒,喝道:“你……你快起身跟我走。”商容兒連連搖頭,神情甚是堅決。陳敬龍氣極,吼道:“你拿生死大事當兒戲麼?你再不聽話,我可要打你了!”商容兒一愣,疑惑道:“你說什麼?”
陳敬龍揚起手掌,怒聲道:“再不起來,我真要打你了!你可別說我趁你有病欺負你。”商容兒一皺眉頭,怒道:“你敢!”陳敬龍一咬牙,彎腰在她臉上輕輕一拂,叫道:“打了,你能怎樣?”
商容兒愣了愣,雖不覺疼痛,但耳聽陳敬龍說的明白,這一拂的性質就是“打”了。她長這麼大,家人都拿她當做心肝,哪裡捨得打一下?此時驟然挨“打”,竟然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想了想,小嘴一扁剛要哭,卻聽陳敬龍怒聲道:“你若哭,我便再打。”心中一緊,嘴仍是扁著,卻不敢哭出來。
陳敬龍見她又是驚懼,又是委屈,嘴角一抽一抽想哭,卻又強自忍耐,心中又好氣又好笑,強硬起心腸,說道:“我是不會帶你出林去的。既然你不想活命,與其天天受寒冷折磨而死,不如就留在這裡喂狼好了。晚上那些魔狼來時,一口口將你身上的肉咬下來,一點點吞到肚裡,最後連骨頭也咬碎吞了下去,倒也乾淨。”
商容兒聽他這樣說,想到葬身狼腹、屍骨無存,禁不住打了一個寒噤。她昨夜自行落樹,全仗著一時剛勇,此時聽陳敬龍描述的如此細緻可怖,怎能不怕?
陳敬龍見她臉上變色,知道有效,繼續說道:“你很怕是不是?沒關係的,我將你衣裳剝光,那些魔狼來咬你時便不用費力,你也可以少受點折磨,死的快一些。只是不知全身都光溜溜時,魔狼會先咬哪裡?嗯,肚腹最是柔軟,想必會先咬,不過那可不妙,就算扯出腸子來,一時半會兒可也死不了。”
人穿著衣服雖不能抵擋厲害的攻擊,但心理上至少還有一點兒依靠。商容兒此時想到全身精光毫無保護,魔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