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蜘蛛網往臥室走去。
☆☆☆
「我在這就好了。」來到了主臥房門口,寇翎停下了腳步。
「幹麻,你怕啊?」
「我是鬼我怕什麼啊?」阿洛那封遺書上寫著希望青禹幫他收屍,卻沒同意讓他在一旁看啊。。。。。。心中隱約覺得有些不妥。
「我想帶著你一起告別我的過去。」青禹慢慢地說,黑暗中寇翎可以感覺他握著他的手掌稍微緊了些。
對他來說,阿洛代表的是他的過去,不管是愉快還是傷痛,不管在一起還是已經分開,阿洛都成了青禹生命中的一部份而不可抹去。
挖掉了生命中這一部份,現在的他會變得如何?應該沒問題,有身邊這傢伙陪著他,他就能夠繼續走下去,沒問題的。
過去他一直在逃避,不管行為上還是理智上,他都刻意地逃避和阿洛有關的任何記憶,寇翎雖然將他從那嚴重的心防慢慢地拉了出來,但那種若有似無地不安,像是揹著阿洛做了什麼事的不安,仍不時纏繞在他腦子裡。
如果不親手和他的過去做個了斷,他知道自己將永遠都活在阿洛的影子下。
推開發出吱吱嘎嘎聲的房門,青禹用手電筒掃照著房間,房間的擺設和當年他來住宿的那個時候一模一樣完全沒改變,連那書桌上放著的那本小說,也是當年他帶上山看了就沒再帶走的那本。
「青禹,床上。。。。。。」寇翎指著房間的東側那張大大的雙人床。
雖然早就有心理準備,但是看著床上那具在黑暗中看起來彷佛在發亮著的白骨,有種說不出的沉重感將心臟往下拉扯著。
這傢伙。。。。。。竟是到了最後連個收屍的人也沒有。一世風流化作白骨,青禹怎麼也無法從那堆孤單的骨骸中,翻索出往昔對阿洛的愛恨了。
可是阿洛一直到死,還這樣惦念著他。
怎能想象那樣一個纖瘦的人孤伶伶地躺在這張床上,想著離他而去的人,等著死亡的來臨,等著自己化作白骨。
()
閉上眼睛在心中長嘆了一聲。
活著的辛苦多一些,還是死去的辛苦多一些?
把手電筒置在床頭,拉開一旁的塑膠置物箱把裡頭的雜物全倒到地上,然後把空箱子往床邊一放,將那具白骨一根一根地撿到箱子中放著。
「你說這傢伙死了會變成鬼嗎?」青禹一邊將手中那根肋骨上的蜘蛛絲扯掉,一面問著一旁幫他一起撿的寇翎。
「會吧,像我們這樣。」
「那他幹麻不自己撿?」
「嗯。。。。。。要是我也不想自己撿。」
「為何?」
「這個。。。。。。」讓自己重要的人來撿,總是意義不同吧。「我想是沒人願意再看到自己死掉的身體吧。更何況,死掉的人也得趕著去投胎啊,哪有空撿自己的骨頭?」
「說得也是。」可是要個不能投胎的鬼來幫他撿骨頭,未免也太諷刺了。。。。。。
「青禹。」寇翎停下了手邊的工作,抬起頭看著青禹。
「嗯?」
「你想投胎嗎?」
「。。。。。。沒想過這種事情。」
「一直當個鬼也無妨嗎?」
「鬼和人有很大的差別嗎?」
「是沒有。。。。。。」除了作息顛倒還有一些必須避免的傷害,當個鬼甚至比當個人還輕鬆。住著一樣的房子,吃著一樣的食物,看著一樣的電視節目。。。。。。
難怪,不管是阿南還是青禹他老婆,明知道他們是鬼也沒有任何畏懼的感覺。
「那你想投胎嗎?」青禹反問沉思著的寇翎。
投胎的意思,如果代表著再也不能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