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願相信陸輕又跑了。
他深吸一口氣,摘下腕上的終端,撥打通訊,簡簡單單按幾個鍵的動作,愣是摁錯了好幾遍,才終於撥出去,然而——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通訊暫時無蟲接通——】
連續撥了三個都沒有接通,紅色光點還在不斷移動,距離首都星卻越來越遠。
最後紅光一閃,徹底消失了。
終端中,甜美的機械音語調清晰:對不起,您呼叫的使用者已關機,請稍候再撥——】
陸輕關機了。
“……”
蘭希愣愣的垂下手,他不知想到什麼,臉色慘白,身體不可抑制的發著抖,就像是剛從一場大夢中醒來,分不清到底哪邊是現實,哪邊是虛幻。
騙子。
好的很,好的很……竟然又敢跑。
難怪遲遲不願和他發生關係,難怪這一年間對他百依百順,難怪要學駕駛飛行器……
他還自作多情的以為雄蟲是為了照顧自己的身體……
卻原來全是為了讓他放鬆警惕。
一邊是這一年間的甜蜜相依,恍惚間又彷彿回到了十年前陸輕離開的時候。
蘭希頭痛欲裂,幾乎站立不住。
克里特眼疾手快的扶住他,“蘭希,冷靜,冷靜一點——”
蘭希艱難的扶住克里特的手臂站穩:“克里特,現在馬上把本家駐紮在第七星系的護衛軍調過去待命。”
“艾爾尼斯,試著聯絡一下跟在陸輕身邊的護衛。”
最初的震驚過後,蘭希恢復了理智,至少表面上看起來是這樣的。
“通知第七星系下轄的各大星域,封鎖所有的星港,在我們到達之前,不允許任何星艦和飛行器離港。”
蘭希臉色慘白,神色卻堪稱陰狠,頗有兩分咬牙切齒的意味,唇瓣都咬出了血印,“他身上有定位,跑不了多遠。”
蘭希狠狠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勉力維持內心翻湧的陰暗情緒,再睜開時,眼中已是冷凝一片。
“我們現在立刻啟程。”
陸輕還不知道首都星是怎麼被他攪的天翻地覆,他現在正在楚瀾家喝大酒,主打就是一個憂愁。
陸輕抱著酒瓶子,他已經有點醉了,兩頰都變得紅紅的:“瀾瀾,我的命真的好苦啊——”
楚瀾無語凝噎:“到底誰的命才苦?”
楚珏也在帕菲克軍校上學,今天送完崽子楚瀾本打算回邊緣星看看兩位老父親,結果威爾士臨時有事去不了,本打算自己開飛行器去,結果意外和陸輕碰到,這傢伙非要送他,楚瀾拗不過,只得讓他來了。
楚瀾看出陸輕有心事,吃完飯就和老父親們作別,領著他去了另一處住處。
結果這傢伙一過來什麼話都不說,就抱著酒瓶狂吹。
他這釀了好幾年的青梅酒,總共也就那麼幾瓶,全炫進陸輕肚子裡了。
“我說,差不多得了,你家那位不是不讓你在外面留宿嗎?”
楚瀾倒也不是心疼酒,就是覺得長久見不到人他家那位可能會發瘋,雖然陸輕說報備過,但楚瀾表示懷疑。
“趕緊回家。”
“不回。”陸輕哼哼唧唧的說,“今天是合約的最後一天了,到期了,我自由了。”
楚瀾見不得他這一副要死的樣子:“那你該高興才對,計劃進展那麼順利。”
“怎麼事到臨頭反而愁眉苦臉的。”
陸輕的計劃沒瞞著楚瀾,自然知道他準備了一年就是等著跑路。
一說到這個陸輕不禁悲從中來,抱著酒瓶噸噸噸喝了兩大口,耷眉耷眼的道:“我也不想的。”
距離蘭希和他約定的一年之期臨近到期,一年前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