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
“等一等!”一名孤心閣的劍手慢慢走近了點火臺,凝視著這座五丈高地石塔,眼睛在晨曦中顯得異常明亮,然後回頭對他的一名夥伴道:“小三兒,你幫我射一隻飛索上去。”
小三兒點了點頭,他要來一隻飛索,甩了兩下,嗖地一下,六丈長的飛索從他手中飛出,丟擲一條弧線,緊緊地抓住了石塔邊緣。
“好,看我的。”那劍手從小三兒手上搶過繩索,笑道:“自從起兵以來,我們還沒機會展現一下本事呢,閒了兩個月,現在正好檢驗一下我的武藝有沒有進步。”
小三兒點點頭,“光子,你也要小心,不行就別勉強。”
被叫做光子的劍手試了試繩子,他雙臂用力,輕盈地向上攀去,速度越來越快,他的披風在薄霧中飛揚,猶如一片黑雲往天上飛去。
很快他的身影便消失在塔頂之上,塔下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忽然,又一塊巨石擊來,擦著點火塔地邊緣飛過,塔身晃了幾晃,塔下一片驚呼。
就在這時,塔頂上終於冒起了黑煙,隨即熊熊烈火燃起,片刻之後南邊山上地烽火又再度燃燒,求援的訊號已經發出,一片歡呼聲中,城上士氣大振,一鼓作氣將二百多名衝上城地官軍悉數殲滅。
官軍第二次進攻的鼓聲隆隆地敲響了,三萬多大軍軍從東、南、北三路同時大舉壓上,黑壓壓計程車兵儼如蟻群,喊著低沉的口號,一隊隊騎兵穿行其中,飛弩和箭矢密如雨點,織成了一張龐大的箭網,尤其是一尺長地飛弩,可射出五百餘步,力道強勁,將城牆打得‘啪啪!’作響,不斷有城磚被擊碎,滾落下去,慘叫和哀號聲不斷地在城上城下響起。
鼓聲再次加密,第二次攻城兵器上來了,十幾架在汨羅臨時搭建的樓車,緩緩地向城牆駛來,一座座移動的房子,每架樓車上都有兩百餘名士兵,一部分人身披重甲、手握長矛,躍躍欲試,而另一批人則舉著鋼弩,向城上發箭。
在它們中間是數百架連夜趕製地樓梯,用粗大鐵鏈和皮帶捆著,立起來足有十丈高,儘管相比雲梯而言,製作十分簡陋,都是在汨羅的時候臨時製成的,但勝在龐大的數量不是昂貴的雲梯可以比。
護城河早已被前一次攻擊過後的實體和土包填得踏實,失去了防禦的作用,手執盾牌的紅色大軍漫過屍山血海,將一架架簡陋的樓梯搭上城牆,士兵們開始如奪食的餓狼般地向上撲去。
城牆之上,匪軍士兵沒有慌亂,經過一次戰鬥的洗禮,他們很快的成長,雖然仍然有些稚嫩,但畢竟能有條不紊地進行有效的抵抗了。樓梯搭上城牆,立刻有刀將冒出的樓梯頭劈掉,隨即伸出幾把鋼叉將樓梯叉向一邊,動作一氣呵成,配合得居然頗為熟練,城牆邊上早已潑上油,變得溜光滑膩,樓梯一動,竟收不住去勢,直挺挺地向城下滑去,空中響起了一串串慘叫聲。
對付樓車,陳光祖狠下一條心,直接用上了最後的絕招:床弩。床弩弩箭,箭長一尺,箭頭沉重,可以連珠發射(不過仍然很慢),但只要有一波密集的飛弩撞擊著樓車,就使它們搖搖欲墜,只須幾輪箭後,樓車便鬆散垮塌,車上幾百名士兵紛紛墜落,死傷慘重。
這時,官軍軍陣的鼓聲忽然變了,不再密集,而是一聲一聲,沉悶而震人心魄,官軍軍士如潮水般退去,並向左右分開,只見敵陣裡出來了三架黑黝黝的怪傢伙,體型龐大,竟是用千年大樹做成的撞城槌,槌頭包著厚重的鐵皮,安裝在巨大的木架上,下面有木輪,每一根撞城槌都由好幾十匹駿馬拖拽,兩邊又各有數百騎兵手舉巨盾護衛。
撞城槌滾滾向前,隆隆聲響徹雲霄,他們的目標是緊閉的大門,吊橋早已在混戰中被摧毀,此刻,弓箭停止了射擊,戰場上一片寂靜,所有人的眼光都盯著這三架巨大的撞城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