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隔壁的混小子很是頭疼,半夜三更還在吵鬧。
“對啊,哦,你上次見過他的。艾狄。他也經常捱罵然後跑來我家睡。”比爾的面孔變得柔和。
“這個年紀的混小子都是這麼睡的吧。”安迪也笑起來。
修一夜好眠。
“起來,起來。”明明是很粗魯的動作,踹在身上卻一點都不疼。修迷糊地爬起來,還傻傻地倚在了安迪的身上,而安迪卻出乎意料的沒有推開他。
“啊,好睏啊,大叔再讓我睡一會。”說完,他的眼睛又閉上了。
“啪”他被狠狠地打趴在地上。
“啊,長官。”安迪肅然起立。
“不要太從容他。”明明在警告,自己卻不由地展開笑顏。因為修竟然就這樣順勢倒在地上繼續睡了,還冒出了鼻涕泡泡。
“小子,起來。”
他們叫了許久,才終於把他叫醒。反而是迷糊糊的修連醒過來,也搞不懂自己的立場,還傻乎乎地跑去洗漱,等他驚醒時才發現自己已經燒了早餐坐在餐桌旁了。
“啊!!!”
“閉嘴,好好吃飯。”卻被比爾一個爆頭。
不知為什麼奇異地和諧,坐在餐桌上的,自己,和敵人。
吃過飯,修順著從前亨利教過他的去尋找,果然,在有沼氣的地方找到了綴著紅色果實的翠綠的小草。
“找到了。拜爾德……”一直監視著修的安迪從不遠處走過來。
阻止了企圖徒手拔起的安迪,修用小鏟子小心翼翼地把將整個根都挖出來了。
“好大的根。”安迪不由地驚歎。
“恩,亨利說過止血草可以入藥的部分其實是根,它的果實和草株其實是有毒的。不過毒性也很微弱。”修很溫柔地把它裝進自己帶來的盆裡。
“而且不可以超過幾個小時,不然藥性會變弱。市場販賣的止血藥草的藥丸並沒有很好的藥性,不過,這也是亨利告訴我的。”修有點小開心地說,第一次賣弄這樣的學識。
“這樣啊。”笑得很憨厚的安迪,有那麼一點像仲有大叔呢,準確的說,傻得一樣。
“快回去吧,就算有土,也騙不了它多久的,很快就會開始衰敗了。”修被安迪抱了起來。“啊,放我下來。”
即使沒有身長八尺,我也是堂堂的男孩子。被人公主抱太不像話了。修強烈地反抗。
“你的腿受傷了吧。”安迪不顧他的掙扎繼續向前走。
“我……”事實上從昨天開始他的腿就已經不能動了。
“是比爾下手太重了。”安迪有些愧疚地說。
“沒關係,因為這也不是他的錯。”身為士兵的他,並沒有錯。
錯誤的不是在戰爭的人,而是戰爭本身。
修並不憎恨他們,不知為什麼他就是覺得,不應恨這些實體,彷彿是別的東西驅使著這些痛苦降臨在他身上,而正是這他說不出來的這樣東西壓制了他的恨意。
痛苦也好,疼痛也好,難過也好,全都是嘴角那一絲無奈的嘆息。
“你就是那個孩子嗎?”躺在床上的正是受傷了的拜爾德,他比其他幾人都要瘦小,也更溫和。“你好。”
而修將煎好的湯藥端了過去。“你好,我想你就是拜爾德吧。”
喂好藥,修又拖著受傷的腿,一步一步地回到廚房。
“長官,那孩子……”拜爾德看著他的臉。
“我知道,我會放他走的。”沉默著的男人微微地點了點頭。
而對這場決定他生死的對話毫無知覺的修,只是傻乎乎地開始做蘋果派。
命運總是優待那些一無所知的生命。
在修做好蘋果派,想叫安迪幫忙,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