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山上找找,看能不能採到赤紅藤,可以補血養身。”葉瑾站起來,“公公若是累了,也睡一會吧,他一時半刻不會有事。”
“好好好,有勞俠士。”四喜忙點頭,又擔憂道,“但看著天色像是要落大雨。”山中難免溼滑,而且看方才雙方打鬥的架勢,像是功夫也不怎麼好。
葉瑾卻已經揹著揹簍出了門。
白來財不知去了哪裡,四喜公公趕忙讓未受傷的兩個影衛跟上去保護,也好有個照應。
果不其然,葉瑾出門沒多久,山裡便下起了暴雨,電閃雷鳴轟隆隆從天邊壓來,教人心裡頭都發麻。這一去就是兩個多時辰,四喜在門口張望了三四回,直到天徹底黑透,葉瑾才滿身雨水被影衛攙扶回來,說是採藥的時候差點掉下山。
四喜公公被嚇了一跳,趕緊燒熱水給他擦洗驅寒。葉瑾滿肚子都是火,覺得自己著實是倒黴,先前將師父的骨灰送往寺廟後,就該換一條路回瓊花谷,來得什麼雲水城,這下可好,撞到了麻煩甩都甩不脫。
楚淵一昏迷就是兩天,這日下午,葉瑾坐在床邊,照例幫他解開繃帶檢查傷口。
“俠士,俠士下手輕著些。”四喜公公看得心驚,“皇上可是龍體。”慢慢擦藥,拍不得啊。
葉瑾哼一聲,將手巾沾滿藥粉糊下去。
四喜公公看得倒吸冷氣。
楚淵也在昏迷中悶哼一聲,然後費力地睜開眼睛。
景象很模糊,像是有人在看著自己,卻只是一瞬間工夫,就又換成了熟悉的另一張臉。
“四喜。”
“皇上,您可算是醒了。”四喜公公幾乎要喜極而泣,心裡卻又納悶,好端端的,怎麼方才還坐在床邊的俠士“嗖”一下便跑了出去,速度還挺快。
楚淵又閉著眼睛想了一陣,方才道:“這是哪裡?”
“這是雲水城的後山。”四喜將先前發生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又感慨道,“這二位俠士可真真是大好人。”就是脾氣怪異了些,一個時不時就會哼,另一個連影子都見不著。
“人呢?”楚淵嘴唇乾裂,“朕要親自道謝。”
葉瑾蹲在門外撇嘴,誰要你當面感謝。
“俠士,俠士。”四喜公公出門來喚,“皇上請您進去。”
“我才不進去!”葉瑾站起來,施施然鑽進了馬車。
四喜公公:“……”
但嘴裡說不見,脈還是要診的,畢竟受了重傷。於是片刻之後,葉瑾又從馬車裡鑽了出來。
恰好路過的影衛被驚了一跳。
“看什麼看!”葉瑾叉腰怒!
“沒看沒看。”影衛趕緊低頭。
葉瑾把頭包得嚴嚴實實,只露出兩隻眼睛進了屋子。
楚淵:“……”
四喜公公也驚疑:“俠士這是何意?”
葉瑾甕聲甕氣道:“染了風寒。”
四喜公公恍然。
楚淵一直看著他的眼睛。
葉瑾坐在床邊,一把拖過他的手腕試脈。
“敢問閣下,尊姓大名?”楚淵問。
“你管我叫什麼!”葉瑾把他的手塞回去,施施然站起來,打算出去煎藥。
“湉兒?”楚淵忍不住,狐疑試探。
“不要叫得這麼噁心啊!”葉瑾勃然大怒。
楚淵驚道:“真的是你?”
……
……
葉瑾冷靜無比:“是你個頭。”
“九殿下?”四喜公公也驟然反應過來,就說看著如此眼熟。
“咳咳!”葉瑾雙眼真誠,“九殿下是誰?”
“果真是啊。”四喜公公喜極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