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t;噢,溫柔的白鴿,當你翱翔天空的時候,
請看一眼你的愛侶;
歌聲優美的夜鶯,我是你的玫瑰;
請放聲歌唱,帶走我的芳心!&ot;
蘇丹女眷和他們的奴僕被這場景逗得興起,用力推著鞦韆,樂此不疲。突然,鞦韆的繩索啪的一聲斷裂開來,巴巴拉婁克像烏龜一樣跌進浴池,在水底掙扎。四周一片驚呼,十二個一直沒被注意到的小門齊刷刷地開啟了,女眷們把毛巾擲向巴巴拉婁克的腦袋,熄滅了所有的燈,然後匆忙逃離了這裡。
可憐的人啊,在齊下巴深的水裡,四周漆黑一片,又一時無法從纏繞中脫身,只能自我安慰地聆聽因自己的落難而引起的嬉笑。他匆匆忙忙地試圖爬出浴池,但是沒用,浴池邊濺滿了燈油,滑溜無比,他的每次努力都以滑落進浴池而告終,巨大的水聲在空蕩蕩的大廳裡迴響。四周可惡的笑聲一次比一次響。他想,這個地方的女人比惡魔更可惡,他決定不再摸索嘗試,而是靜靜地待在浴池裡自言自語,其間夾雜著對那些可惡的鄰居的詛咒;這種境況一直持續到清晨的陽光驚醒了他。哈里發很奇怪他不在身邊,就責令四處尋找。最後,當被找到時,他險些被亞麻布勒死,渾身冷徹骨髓。他哆哆嗦嗦,上下牙直打架地出現在主人面前,哈里發詢問他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何泡得像根醃鹹菜。
&ot;您為什麼要造訪這該死的地方?&ot;巴巴拉婁克粗聲大氣地喊道,&ot;難道像您這樣的君主,應該攜家眷來這白鬍子埃米爾家裡拜會嗎?他對生活一無所知。他讓這些高雅的女眷幹了些什麼,太過分了!您想一下就會明白,他們是如何像泡烤焦的麵包殼一樣對待我,讓我像小丑一樣在那該死的鞦韆上整夜盪個不停!對於您的內宮女眷而言,這是多麼別開生面的一課呀,而從前我是如何教導她們要矜持和有禮貌的!&ot;
瓦提克對於他的惡毒謾罵一個字都沒聽進去,而是努力地把當時的情景連貫起來,他沒有同情可憐的受害人,而是放聲大笑,笑那鞦韆和巴巴拉婁克坐在上面的樣子。瓦提克的笑聲讓宦官心裡一陣刺痛,讓他差點兒連對君主的敬畏都丟了。
&ot;笑吧,我的侯爵!笑吧!&ot;他說,&ot;但願這個奴茹辛花不會在你身上玩什麼把戲!她太淘氣了,連君臣之禮也不忌諱了。&ot;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哈里發並沒有在意,他很快就忘了,但是他們不久就讓它舊憶重現了。
談話被菲克瑞汀打斷了,他進來請求瓦提克和他們一起在大草坪上祈禱沐浴。瓦提克發現水很新鮮,但是祈禱卻令人生厭,於是他不由得將注意力轉移到那眾多的託缽僧、薩通人和苦修僧身上。他們不停地進進出出,特別是那些婆羅門、苦行僧和其他一些信徒,他們來自遙遠的印度,途中在埃米爾處小住。他們一個個都有著可笑的習慣:一個隨身不離地總拿著一根大鏈子,另一個帶著鞭子,他們都在唸念有詞;有人攀上了大樹,凌空伸出一隻腳;有人泰然自若地打坐在火上,不停地敲打著鼻子。有人寶貝似的抱著害獸,這些害獸知恩圖報似的與主人耳鬢廝磨。這些流浪的信徒讓苦修僧、託缽僧和薩通人感到厭惡,但是他們的厭惡很快就平息了,他們希望哈里發的出現能夠撫平他們的愚昧,讓他們皈依伊斯蘭信仰。哎呀!他們多麼失望呀!因為瓦提克不但沒有向他們佈道,而是像對待小丑一樣地對待他們,吩咐他們轉達他對維斯恩和埃克斯霍拉的問候,同時哈里發對一個蹲坐著的來自塞倫底伯島(今天的斯里蘭卡)的老頭兒很有興趣,這個老頭兒比其他任何人都更為可笑。
瓦提克 (15)
&ot;過來!&ot;他說,&ot;看在你主神的面上,扇自己幾個嘴巴給我解解悶!&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