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耿南天說道:“好,翠霞派的門下弟子果然個個有種!耿某就等明日淡怒真人給本派一個交代!”說罷,起身就要率著門人退出品茗閣。
屈痕在身後喚道:“耿兄請慢走,老夫還有一事想在這裡說明。”
耿南天一怔,坐回位子上問道:“哦,不知屈兄有何事要說?”
屈痕微笑道:“數日前老夫曾命門下弟子楊摯、容儀攜了聘禮,前往翠霞山為南兒求親。蒙姬兄高看,已答允了這樁小兒女的婚事。“今早我與姬兄商議後,決定乘著老夫的壽宴一併將訂婚吉禮給辦了。但怕到時再說有所唐突,故此想先跟大家打聲招呼,至於請柬便不另發了。”
屈箭南又驚又喜,他雖早有聽聞,屈痕有意與姬別天聯親,將姬雪雁許配與他,可沒想到爺爺今日便當眾宣佈了此事。
自數年前,屈箭南隨著屈痕拜訪翠霞山,邂逅姬雪雁,就對她一見鍾情。不過屈箭南生就老成持重,雖對姬雪雁心生愛慕,卻從不溢於言表。他只當這個心底的秘密無人看破,哪料早落在了屈痕與姬別天等人的眼裡。
屈痕與姬別天本就是莫逆之交,自樂得親上加親結成親家。
當時考慮到姬雪雁年紀尚幼,仙家根基不穩,才暫擱了這事。
這回屈痕命楊摯夫婦赴翠霞山代屈箭南求親,姬別天當下一口應允。
姬欖夫婦儘管只這寶貝女兒,未免有些不捨,但一來屈箭南乃名門之後,年輕俊彥,姬雪雁嫁他正是門當戶對;再則,屈箭南雙親二十多年前雙雙戰死於婆羅山莊,惟留下這一根獨苗,也惹人同情。
所以求親之事幾乎沒費什麼周折,便定了下來。眾人卻不曉得屈痕偏藉此時宣佈,尚有另一層苦心--明日淡怒真人到後,便要再追究丁原與姬雪雁傷人之罪,素聞淡怒真人鐵面無私,說不準這兩個小輩要受重罰。
屈痕現將定親之事宣佈出來,姬雪雁就等若半個越秀劍派的人,淡怒真人到時亦不得不網開一面,不為己甚。
屈痕與姬別天乃生死之交,在天陸正魔兩道可說人盡皆知,故而眾人對此並不感意外,紛紛向二老和姬雪雁、屈箭南賀喜。
有些站在師長身後的年輕弟子,看看嬌豔無雙、紅衣雪膚的姬雪雁,再看看英俊瀟灑、卓爾不群的屈箭南,私下不免都有些豔羨。
男弟子固然是羨慕屈箭南果真好運氣,居然能娶得這般天仙般漂亮的少女;女弟子則是暗自神傷,從此天陸正道年輕俊彥中,又少了個如意郎君。
丁原臉色一變,如遭五雷轟頂。
他萬沒有料到,前一刻自己尚和雪兒海誓山盟,兩情相悅,突然間風雲突變,自己的愛侶就要即將成為別人的妻子!
一刻前打的平沙島弟子狼狽不堪的喜悅之情,立刻化為虛有。
忽聽姬雪雁在喧鬧的恭喜聲中,輕輕道:“我不要成親!”
聲音雖小,廳里人還是聽的一清二楚,廳中的喧囂頓時輕了許多,無數詫異的目光射向姬雪雁。
姬欖沉聲問道:“你說什麼?”
姬雪雁面色蒼白,似因激動,似因害怕,櫻唇微微顫抖,卻仍堅定的重複說道:“我不要成親!”
姬欖一皺眉,沒想到女兒會當面頂撞這門婚事。他耐著性子道:“雪兒,你是對這樁親事有什麼不滿意麼?”
姬雪雁不敢跟父親的目光接觸,垂下頭道:“雪兒現在還不想嫁人,只想守著爹爹和孃親。”
姬欖啞然失笑道:“原來是為這個!傻孩子,後天不過是先將親事定下,誰也沒叫你們立刻成親。”
和婉伸手摟過愛女,微笑道:“你這孩子,卻把孃親嚇了一大跳,以後可不許這樣。”
姬雪雁輕咬紅唇,腦海裡亂成一片。
她知道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