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二姑娘細聲細氣地說道:“太子少保大人請說,小女子知無不言。”
“在下想請問趙小娘子,可否許配人家?”黃石看見對面的人一下子就把頭垂下去了,但他還是不管不顧地繼續說了下去:“在下聽說,尊兄曾和寧前一位同僚約寫過婚書,不過令兄的那份還沒有寫,而且也沒有行過下聘問名之禮,所以趙小娘子現在並無正式地婚約。不知在下所知是否有誤?”
那次的婚書沒寫成,自然是因為黃石不好。今天來之前趙二姑娘也猜黃石很可能會提類似的問題,不過在她直接面對男子的求婚時,心裡還是一下子被湧上來的感情填得滿滿的。趙二姑娘一時間都忘了自己臉上還蒙得嚴嚴實實的,本能地垂首向下免得被對面的人看見自己臉上地甜蜜微笑。
幸好理智總是比情感經久。趙二姑娘知道自己要是悔婚,估計她大哥就有些不好做人了。此外在趙二姑娘的個人印象中,黃石還是一個很危險的人,給她一種冷冰冰的感覺。
“這件事情,恐怕太子少保大人還是直接去問家兄為好,由小女子回答恐怕於禮不合。”偷偷挑眼看了對面的人一眼,那人紋絲不動似乎沒有什麼反應。趙二姑娘咬了咬下嘴唇,加重了語氣說道:“確實如太子少保大人所言,家兄還沒有寫婚書。不過……以小女子之見,家兄一向重諾守信。”
“是嗎?”黃石若有所思地應了一聲,對方言語裡的含義似乎是反面的,不過也許是表達一種無奈,他還沒有百分之百的確定。停頓了片刻後,黃石決定再確認一下:“趙小娘子以為這個承諾該遵守嗎?”
對面的人不講話,黃石知道自己的話實在過於唐突了,不過作為現代人他看重女方自己的意見勝於女方家人的意見:“在下可以向趙小娘子保證,只要小娘子認為那婚約不算數,在下就一定能讓它不算數!”
這種赤裸裸的表達讓趙二姑娘又羞又惱,不過這次她猶豫了很久,才第二次下定了決心,低著頭咬牙說道:“太子少保大人明鑑,小女子聽說:一諾千金,無信不立。”
“原來如此。”黃石點了點頭,跟著輕輕一笑間,就躬身一鞠:“今天是在下唐突無禮了,請趙小娘子千萬恕罪則個。”
說完黃石就一抖披風,頭也不回地大步離去。走到內衛警戒線的時候他命令洪安通小心把趙二姑娘護送回家,然後就可以解除對趙家的偵查工作了。
等洪安通回來地時候,他看見黃石正在喝酒。這主要是因為黃石心中氣苦,他自認為無論是身材、相貌、舉止、禮儀,自己都沒有什麼說不過去的,結果卻這麼幹脆的被拒絕掉。輸在一個女方連見都沒有見過的對手面前,這讓黃石自感大失面子,也有些遺憾——眼下的參謀們只懂得打仗,如果李雲睿在,他肯定能給好好參謀一番。
洪安通著見黃石在喝酒,便忍不住把其他的人轟了出去,走上來前來說道:“大人一身而負遼東安危,怎能為一個婦人而自暴自棄,貪戀杯中之物?”
“自暴自棄?貪戀杯之物?誰?在說我麼?”黃石驚奇地蹦出了一連串問話。雖然他現在確實是在喝酒,不過米酒的度數又不高。何況他也只要了一杯酒慢慢喝著解悶,並無一口氣灌下一罈的打算,甚至連喝第二杯的打算都沒有。雖然今天比起往日滴酒不沾要差一些,不過黃石自認為離酗酒還差得很遠。洪安通這個大帽子扣過來讓他很是驚詫。
洪安通見黃石不納諫,連忙又退開一步:“屬下敢請大人勿為女色所惑,而置將士安危於不顧。”
“好了,”黃石不耐煩地打斷了他。他把杯裡的剩酒一飲而盡,接著就把那杯子丟到了洪安通面前:“拿去吧,我今天就喝這一杯而已。絕不會多喝一口的。”
臉上露出些許喜色的洪安通拾起了酒碗,他退出去前還不忘了對黃石說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