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滾動著,清朗,俏皮,甚至幾許撒嬌和小小得意,“二哥,對不起啊,我騙你了,那不是營養素,那是我吃的藥……”
眼看他雙眉一挑,她柔軟的聲音拖長了,“二哥……”同時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著他,眼波間訴不完的嬌楚。
剎那間,所有的話語,都吞了回去,只有那顆心高高地懸起,等著她說後面的話。
“二哥……我病了……”她用請求的眼神看著他,唇際說話間卻帶著嬌意,“二哥不生氣行嗎?這個病沒有什麼大關係的,就是暫時還不能生小孩,二哥,你不會罵我的是嗎?”
罵她?
如果是從前,他肯定跳腳了,可是,現在他怎麼捨得罵她?又怎麼會罵她?而且,他心中有著強烈的不詳感,因為,她媽媽就是生病去世的……
饒是他自控力再好,也無法在此時佯裝,緊張和擔憂讓他的臉色看起來十分嚴肅。
她以為他生氣了,眸光愈加嬌柔,“二哥……不要生氣,我真不是什麼大病,而且我一直在治療和吃藥,對這個病我很有經驗的……”
她這般模樣,惹得他心裡愛憐不斷,又心痛不斷,眼中似含了責備,卻又無限寵愛地說,“這時候知道告訴我了,還沒算傻透!”
她衝著他一笑,不說話了。
“到底是什麼病?你得告訴我!”他柔聲說。
這樣的她,既讓他無奈,又使得他心裡酸楚得發痛。病?眼前這個年輕的、鮮活的生命,這張純淨的,明媚的笑臉,卻原來,早已蒙上塵埃,而他從來就不知道……
她頓了頓,輕輕說出一個名字來。
他頓時倒退一步,差點坐落在地,原來,所有的打擊,都不是打擊……
他怔怔地看著她,很想把她緊緊抱進懷裡,是不是,只要抱緊了,她就不會離去?永遠不會離開他?
他從來不信所謂的命運,可是,此時此刻,他真的很想質問命運這東西,為什麼對這麼一個瘦小的女孩如此不公平?!
“二哥!”她喚他。
他看著她發呆,眼眶原本就是紅的,此時也看不出是否更增了傷。
“二哥……”再次輕喚。
仍然沒有反應……
“二哥,那我進去了……”她轉身,假意要走。
“不要--”一聲嘶啞的大吼劃破安靜的會見室,他撲了上來,手伸過障礙,緊緊抓住她的衣袖。
他這生平,最害怕的就是她的轉身,時至今日,他再也承受不了她的再一次轉身離去,無論是以哪樣的方式……
抓著她的衣袖,他的手因為用勁過大而顫抖,手背上的青筋一鼓一鼓地跳動。
她回過頭來,微微地衝著他笑,“傻二哥,你才是真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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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傻,可如果他傻就能換來他和她的一世久安,他寧願永遠傻下去……
“二哥,我都說了,這個病我很有經驗的,我媽媽就生的這個病啊,可她一直都生活得很好,真的啊,如果不是爸爸的事,她完全可以活得更久。不信的話,我的病例全在我房間衣櫃最底下壓著,你去翻出來找醫生問問就知道了,傻二哥,不要難過了,別忘了,你答應過我,還要陪我去香山看日出的,不要食言啊……”
她依然笑著,可是她越這樣笑,越讓他覺得她是如此不真實,模糊的視線裡,就好像此刻的她,是站在雲霧裡一般,隨時會隨著雲散霧盡而化作蒸氣而消失,而那一句,你要陪我去香山看日出,更像最後的交待,像她最後的心願……
突然之間,他又如同一個任性的孩子,抓著她的衣袖,不願鬆開分毫,哽出的聲音,沙啞而黯淡,“妹妹,你可是答應我的,再也不離開我……”
“是啊!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