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東西?
正疑惑,蔣媽媽進來了,眉開眼笑地對她說,“小荷,有人在放煙花呢,出去看嗎?”
“煙花?”在這小鎮上,她還從沒見人放過煙花呢。
“是啊!你小時候可喜歡看了!你記得嗎?”蔣媽媽說著便來推她的輪椅。
的確,小時候喜歡一切美麗的東西,煙花也是其中之一,哪怕它是轉瞬即逝的繁華,小時候也是不懂得悲情的。
她擱下了畫筆,任由蔣媽媽將她推出了店門,來到河邊。
她選了這個小鎮落腳,可是,自己卻從沒有好好去逛過小鎮,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固然是因為行走不便,可是,還有一部分,則是因為她的惰性吧,總有一種風景看盡的參透感,棲身與此,也只是戀這心境而已。
然而,此刻沐身於小鎮夜色裡,天空繁星閃爍,比星星更亮麗的,卻是小河盡頭,墨染夜空裡,那一束一束亮起的煙火,赤、紫、粉、藍、碧……各色爭相競放,如傾城牡丹,一瞬開盡一世芳華,落英紛紛揚揚,眷戀著夜空,不肯散落,又如絕色晶石,以爆裂的力量噴薄開來,粉身碎骨,只為這剎那輝煌……
每一次看煙花,都感慨它的美到極致,也從不覺得它是悲情之物。
時間原本是無恆的,但,具體到人,具體到物,便有限了,誰又知道自己的限期是什麼時候呢?能這樣傾盡一切地美麗一次,能讓剎那間的美麗永駐人心間,那也是價值所在,畢竟,這世上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將自身之能量淋漓盡致地散發出來。
這一場煙花,燃放了整整兩個小時,她也在河邊看了兩個小時。
始終平靜,始終恬靜。
想起遊戲裡,她傻乎乎地給人放煙花看的情形,唇角便溢位微笑來。
一幕繁華為一人,今晚這煙花又是為什麼而盛開呢?
七月的尾巴,是為了即將到來的八/一?
也許吧……
蔣媽媽怕她夜晚被河風吹了,給她拿來一件薄薄的外衣披上,也驚了她的沉思。
煙花漸漸落幕,她攏了攏衣襟,對蔣媽媽道,“走吧。”
蔣媽媽也不願她在外太久,唯恐她著涼,推著她回去了。
回店裡,要經過吳潮的客棧,吳潮便跳了出來,請她來幫忙看看畫。
看畫?吳潮也懂畫嗎?還是在哪淘得一幅畫?
“去吧去吧!”蔣媽媽倒是樂呵呵地替葉清禾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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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清禾人在輪椅上,只能由蔣媽媽擺佈,被蔣媽媽和吳潮合力抬進了客棧。
吳潮這客棧,裝修的風格就是取的水墨江南四字意境,客棧裡的匾額,書畫,都是她親手所書,極是淡雅溫馨,加之他佈置得極為舒適,所以,他這客棧生意一直不錯。
客棧大堂那幅畫就是她畫的,畫的是當地小橋流水的風景。
畫功並不怎麼樣,但勝在還有那麼點魂在這畫中,所以擺在這裡,給外行人看的話,還能糊弄過去。
吳潮自然是極其喜歡的,恨不得她把每一個房間都畫上,可是,想到房間是給客人住的,如果哪天客人不小心把畫給弄壞了,他必然心疼至死,所以這個想法便就此打住了。
而此時,吳潮鋪展在桌面的是一副工筆荷花,碧葉白荷,粉蕊半開,獨獨的一朵,無題字也無落款,更無印章,雖然畫功算不上爐火純青,甚至跟嫻熟都還有段距離,但是,倒是畫出了荷花的幾分風韻,看起來像美術學院新生作品,不過,糊弄外行也是足夠的。
“不錯。”她不想打擊吳潮,讚道。
“你也覺得不錯?”吳潮笑了,“我看著就覺得好看,特別喜歡,你說掛在哪裡好?”
吳潮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