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他堅決的話語。
她將托盤放下,對他道,“二哥,吃飯吧。”
他停了停筆,眼睛的餘光掃了一眼那還冒著熱氣的包子和粥,他知道,是她親手做的……
然而,只是一眼,他繼續寫字,神情專注,比他曾經任何的時刻都認真,比從前臨摹任何書法家的貼更謹慎。
“二哥,吃飯。”她又道。
他猶若未聞,那隻毛筆,也如一隻魔筆,他握了,便要不停不住地寫下去!
她終是不再勸了,默默在他身邊站了一會兒,最後用勺盛了一勺粥,喂到他唇邊,壓抑了聲音,“二哥,吃飯。”
他緊閉了嘴,固執地寫著他的字,下筆如飛,卻越寫越糟……
她扭住他的筆頭,用力一扯,把筆甩了出去,甩到了地上。
他扭頭俯身去撿,卻聽見身後,她的聲音又響又大,“別寫了!你永遠也不會寫得像他!在我眼裡永遠也不會比他寫得更好!破了的東西是不會回到原狀的!”
他半弓著身體,僵硬……
緩緩起身,回頭,看到的是她,站在他的窗下,他的陽光裡,她黑髮上跳躍的星星點點的陽光都清晰可見,甚至,可以看見她鼻翼兩側的面板上細細的絨毛……
他想到了很多時候的她,也是這般固執倔強而冷淡的表情:第一次入蕭家來坐在沙發上他對她說嗨的時候;給他電腦設了密碼讓他跳腳的時候;和他比賽書法,她穩操勝券的時候;她洋洋灑灑給他羅列三十條的時候;他違了規,她逼著他趴下給他貼小烏龜的時候……
每一個和她在一起的時光,無論她是怎樣的,他都能感覺到她就在他身邊,薄薄的,涼涼的,一層屬於她的氣息將他圍繞著……
然而此刻,這層氣息尚在,她站在那層氣息裡,如立雲霧間……
他似乎明白,有些事情再也回不去了,破了的東西是不會回到原狀的……
一時,便恍惚起來,站在陽光裡的她,也變成了一個恍惚的影子,恍恍惚惚端著粥朝他走近,恍恍惚惚對他說,“二哥,吃吧。”
而他,則恍恍惚惚張開嘴,細膩柔滑的粥滑進他嘴裡,是鹹的還是甜的,他並無感覺……
直到一碗粥喝完,就著她的手,又吃了兩個包子一個饅頭,她沒再給他喂下去,若再喂,他會再吃嗎?
看著他髒兮兮的臉,她去打了一盆溫水來,踮起腳尖,用毛巾給他擦臉。
水潤的氣息撲面的時候,他才醒悟過來,卻不曾掙扎,坐了下來,任她作為。
只是,他髒的又何止是臉?
他的衣服、褲子,甚至脖子上,到處是黑印……
“二哥,你去洗澡吧?”她說。
他沒言語,只看著她,眸光如霧一般。
她在他面前站了一會兒,開啟他的衣櫃,從裡面找出他的衣服和褲子,重回他身邊。
不再說什麼,只是抓住了他衣服的下襬,用力往上掀。
他倒也配合地抬起了手臂,上衣順利地脫去。
而後,便是褲子,最後,脫得只剩一條內。褲。
“二哥,你自己進浴室去脫!”她進行不下去,站在他面前說。
他只是坐著,眯起眼眸來看著她,沒有動。
她咬了咬唇,忽然蹲身端起之前洗臉的那一盆水,譁然一聲,從他頭上淋下。
瞬間,他全身溼透,木地板上**的也全是水,甚至,連他床上也濺了水。
而後,她便拾起地上他換下的衣服往門外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