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騰膨脹,就像許久沒有嘗過水果糖的孩子,酸酸的滋味背後,更多的是甜蜜的享受和期待。
從來沒有人再能和她談論父親,身邊的人,除了蕭城興熟知父親以外,其他人都絲毫不瞭解,而且她自己也在規避,把現實和世界和她從前的世界隔離開來,而蕭城興一來忙碌,二來怕勾起她的傷心,也從不跟她說起她父親,久而久之,連她自己都以為,想念父親和母親一定是件悲慼的事,而她,必須在一個人的成長旅途中保持堅強,所以,強迫似的命令自己不要去想……
原來,她是錯的呵……
“小荷,愛是一件幸福的事,想念,也是一件幸福的事。”穆川說。
“嗯……”葉清禾流著淚點頭,穆川說的每一句話彷彿是對他自己說的,可是,真正卻是對兩人說的,此刻,他們想法如此相似,即便她總是在淚流,也是因為太久沒有流淚的緣故……
“穆師兄,流淚也是幸福的啊……”她要感謝穆川,選了這麼一個角落裡的位子,否則,她哭成這樣,別的客人看見,她真是太丟人……
“是……”穆川眼裡隱隱的,有亮光,注視著眼前哭得不成人樣的女孩。
他記得,最後一次見到她,她還不是近視眼,而今卻戴了這麼一副大眼鏡,頭髮也留成這樣,讓他差點認不出來,此刻把眼鏡取了,擱在桌子上,他才一點點地,找回記憶中小師妹的樣子。
“對了,穆師兄,你的字越來越有我爸的風範了,我第一眼看見就想哭,真的……”她細細打量穆川,其實,何止字有著父親的風範,就連氣質,這些年不見,也脫了稚氣,儒雅和穩重的感覺也和父親越來越相近了。
穆川微笑道,“是,封老師是我一生最尊敬的人,博學多才,厚德載物,我在努力地模仿他,學習他,追尋他的足跡,只是,和老師相比,我始終差得太多。”
沒有人什麼比聽到父親被人稱讚更高興的事。父親在生時,榮譽無數,讚譽不斷,可那時候的她覺得那是理所當然的,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四年後的今天聽來,卻是如此彌足珍貴……
她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喜歡談論父親,喜歡從穆川嘴裡聽到關於父親的一切,哪怕是一個字,她也不願錯過。
就這樣聊著,在說到穆川曾經也曾狼狽地捱過封一諾的批評,或者說到葉清禾因為逃避練字而被封一諾懲罰,還曾找上穆川作弊的往事時,兩人都情不自禁的笑了。
那是發自內心的笑,是幸福的笑,她的眸子在笑容裡綽綽生輝,這樣的笑容在她現今的生活裡只有為數不多的幾次。
她第一次覺得,原來生活沒有她想象的那麼沉重,原來,又哭又笑的瘋子狀態是一次痛快淋漓的幸福體驗。
或者,過去在回憶起父親時只有痛苦和逃避,只是因為沒有遇上可以把回憶變成甜蜜的人。
穆師兄就是父親的翻版啊……
坐在他對面,讓她就像回到了從前的時光裡……
他們也說起穆川的妻子祖祖,那個酷愛穆川酷愛舞蹈的美麗女子,尤其喜愛民族原生舞蹈,深受穆川寵愛的她,常常獨自一人或者帶著學生前往少數民族居住地區去領悟和體會大自然最原始的體態語言,前兩年因一次前往雲南時遭遇不幸而去世……
他們還說到葉清禾的母親葉知秋,端莊雅緻的才女,琴棋書畫裡醞釀詩樣人生的傳奇女子,溫柔典雅,可以與黛玉比靈透,卻比黛玉頑強雍容。
“師母也是令人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