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有話說得好,莫欺少年窮!”瞿君反過來嘲笑他,“何況,你那衣服和襪子倒是要能賣得出去啊!”
一句話,刺得程自森灰頭灰臉的,百貨公司的生意,愈加窘迫了,打折幅度低到不能低,各種促銷手段也用盡,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沒法競爭過同行……
程薈微一點兒也不喜歡聽這些話。
走出父親書房的時候,心中有些不舒服,不自覺地,想起了茶座裡那個憂鬱的大男孩,沒錯,還是大男孩的年紀,可是,卻沒有了大男孩該有的朝氣和活力,另一個念頭也不由自主地油然升起:如果,她當時在堅持一點,努力一點,是否,結果會不一樣?
這想法一起,她就給自己敲警鐘了,怎麼回事?怎麼還會去想從前?還會去想當年?不是要結婚了嗎?程薈微,你到底要幹什麼?
回到房間,蕭伊朋的晚安call隨之而來,“老婆,我來接你?”
他們兩人,已經算是明目張膽地“同/居”了,不止一次,蕭伊朋從爸爸這裡或者媽媽那邊大晚上地接走,接走幹什麼,身為過來人,爸媽怎麼會不懂?不過,都放了他二人的行,都想著,反正是要結婚了。
今天的情形,也跟平時無異,因為沒在一起吃晚飯,所以,他這時候要來接她。
她知道他要幹什麼,話說,第一次見面,她真的沒看出來他是這麼個人啊……
而且,所有人對他的評價都是老實溫柔正派這六個字,即便是現在還有人這麼說,包括所有的親戚和同學,見到她都說她嫁了個好人家,家境好不說,難得的是老公這麼老實溫柔,實在有異於有錢人家的花花公子……
每每聽到此種話,她都想大聲反駁!
他哪裡老實了?哪裡正派了?一肚子壞水,那顏色不是黑的就是黃的,她被他拿捏得團團轉好嗎?最重要的是,一點也不溫柔啊!哪一次不是像猛虎下山?哪一次不是像餓狼撲食?哪一次她不是被吃得骨頭渣都軟的?
某些人,真是太善於偽裝了……
“不要……”她倦怠地打著呵欠,話說小朋回來這幾日,她每晚被折磨得筋疲力盡,白天上班也瞌睡連連的,實在太辛苦了……“我明天還要去見客戶呢,你又折/騰一夜的,我怕我談價錢的時候少給自己一個零啊……”
他在那邊笑,“見什麼客戶?難道我不應該是你最大的客戶嗎?”
“……”她扁扁嘴,“你不是我老闆嗎?怎麼又變客戶了?”
他大笑,“這叫隨市場需要改變產品型別,我過來了,就這麼著吧!”
“別呀……”她真的不想明天和客戶談話的時候邊談邊打呵欠,她這兩天開會都一直在打呵欠好嗎?公司老大都瞪了她好幾眼……“我明天真的有事,我怕我下不了床……”
他在那還笑得有幾分得意,“老婆,你知道不知道這是對老公最好的表揚?我已經在車上了,很快就到,你趕緊沐浴更衣,等著我來。”
“……”還沐浴更衣呢,當他自己是皇上啊……“我……”我什麼我呢?好像沒有反對的餘地了……
“別我啊我的了,我保證適可而止,不會讓你明早下不了床的!”
“……”給他跟竹竿順著往上爬的,真的就是說他這種人……
不過,他的話值得信嗎?她在內心裡跟自己打賭,如果他今晚真的能適可而止,她就是小狗!太瞭解這個人了……當初說好的純睡覺呢?結果,所有晚上的時間果然純粹用來“睡覺”了……他可是一點也不浪費……還說什麼,夜晚的時間不就是用來“睡覺”的嗎?浪費可恥!
真不知道,這“可恥”二字的意義在他哪裡都與眾不同……
他很快就來了,而且在程自森的眼皮子底下帶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