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被子,把她的頭露出來。
她扭頭又把自己埋進枕頭裡。
“是不是還很疼……”他從不曾揣測過女孩的心思,也從不曾學習怎麼安慰女孩,只能笨拙地憑他的主觀去猜測。
“嗯……”埋在枕頭裡,她悶悶地應承,就當是吧……
“我去換熱水。”他拿起熱水袋下樓,第一次親眼見證女孩的疼痛,不明白造物主為何會有這樣的不公,這就是男生和女生的不同嗎?
臨近深夜,蕭家的人早已經進入深睡,他換了水,輕手輕腳來到她的房間,索性關上門,把熱水袋重又遞給她。
她抱著,放在小腹上,任那熱度將她汗溼後透著涼意的身體捂暖。
“好些沒有啊?”他問。
她只是點頭,無聲。
他站了會兒,兩人之間無話,可他卻並沒有離開/房間,繼續回到書桌邊寫字,不時地,他會回頭看一看她,直到看見她閉上眼睛,呼吸沉重,才猜測,她已睡著。
已經把她規定重寫的字全部寫完,他仍沒有停止,在她的書桌上,繼續練習,並不覺得疲累,空氣裡混合著桂花香,在她均勻的呼吸聲裡,心思也漸漸沉靜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夜的涼意滲透進來,連他也覺得冷了,才擱下筆,把開著的窗戶給關了,將那滿園的桂花香也關在窗外。
床上的她,發出夢囈的低吟,“媽媽,媽媽……”
第一次聽見她叫媽媽,很清晰。<;/
他快步走到床邊,發現她雙頰泛紅,摸了摸她的臉,再次發燙,這發熱又反覆回來了……
她尚在昏睡中,他拿起體溫表,手伸向她衣領。
在即將觸到她睡衣領口的時候,他停頓了一下,目光所及處,是她纖細白皙的脖子,還有突出的鎖骨。
短暫的猶豫後,還是掀開了她睡衣的圓領,抬起她的手臂,將體溫表至於她腋下。
極迅速的過程,他仍然看見了她幾乎沒怎麼發育的身體,還像個孩子,完全無法和畫報上那些女人相比,可他卻莫名心加常快,腦海裡揮之不去的全是暗夜裡驚鴻一瞥。
他進入她浴室裡,在冷水下拼命衝臉,才把這畫面給沖走,而後撐著冰涼的洗臉檯,他看著鏡中的自己發呆。
在浴室裡一直待到量體溫時間到,他才出去。拿體溫表的時候,他沒有低頭看,迅速扯了出來,而她的體溫再一次飆升至38度以上。
再次吃藥的時間還沒到,他不知道該怎麼辦,守著她,給她做著冷敷,希望有物理降溫的效果。
冷毛巾放在她額頭的瞬間,她皺起了眉,嘴裡喃喃呻吟,“媽媽,給小荷唱歌,媽媽……”
小禾?他以為是這兩個字,她家裡的人是叫她小禾嗎?
夢裡的她突然激動起來,身體不安地翻動,嘴裡不停地叫著“媽媽,媽媽……”
這是在做惡夢了嗎?他握住她的肩膀,把她叫醒,“妹妹!妹妹醒醒!”
她睜開眼來,眼眶亦泛著紅,撥出的氣息灼熱撲面。
意識在短暫的瞬間是模糊的,不知自己身處何處,也未看清眼前是誰,只本能地隨心叫著,“媽媽……”
“妹妹,是我,你做夢了。”他的臉遮住了她面前的光線,在她的視線裡漸漸變得清晰。
她怔怔地看著他,突然說了一句,“二哥,唸書給我聽。”
他莫名地看著她,卻沒問為什麼,只問,“念什麼書?”
“隨便,讀英語課文吧。”
他愕然,搞不懂她是何意圖,是她病糊塗了不知道時間,大半夜地要他讀英語嗎?還是要把英語課文當安眠曲聽?
“拿英語書來,二哥。”她虛弱的聲音透著毋庸置疑的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