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禾心中一動,暖暖的溼意籠上心頭,微笑著摸了摸蕭城卓的頭,“傻,我不委屈,蕭伯伯一家人對我這麼好,我這麼會委屈呢?”
蕭城卓卻扁了扁嘴,“大哥當然好,可是大嫂和蕭伊庭……”
兩人正說著,房間門被人一腳踹開,發出巨大聲響。
回頭一看,只見蕭伊庭怒氣衝衝地闖了進來,將一疊紙摔在了書桌上,衝著葉清禾嚷,“寫!四個小時!”
葉清禾目光落在書桌上,被他用力擲在桌上的是一疊毛筆字練字紙,當然,還有一隻毛筆,筆蓋被他摔脫落,墨汁染汙了潔白的紙張。
她聽蕭伯伯說過,他這個兒子性情浮躁,所以從小就令他練字,不求他成為大家,只為磨一磨他的心性。可是,他這是何意思?讓她寫?
“別裝無辜了!如果不是你告狀,我爸會罰我寫四個小時?”蕭伊庭一副都是你的錯,所以這個懲罰該她承受的樣子。
第20章 一一風荷舉 比
蕭城卓護姐姐心切,橫插在兩人中間,雖然人小,卻踮著腳和蕭伊庭對抗,“你到底是不是男人?自己闖了禍來怨女人?”
蕭伊庭更火了,揪住他的衣領把他往邊上一拎,“大人說話,小孩子閃開!”
葉清禾擔心蕭伊庭不知輕重會傷到人,雙手護住了蕭城卓,勸慰,“城卓,沒事,你先去睡覺吧。”
“不,我說了要保護姐姐的!”蕭城卓倔強地抱住葉清禾的腰。
蕭伊庭臉上浮起一絲嘲笑,“讓你站凳子上也沒我高,你怎麼保護她?信不信我一隻手可以把你倆人扔出窗外?”
眼前的兩人在他眼裡就是一顆敦實的土豆和一根瘦弱的豆芽菜抱在一塊,真正好笑。
“我告訴大哥去!”蕭城卓氣哼哼地道。
“你不是男子漢嗎?你不是要保護這根豆芽菜嗎?你也就會拿我爸威脅我!”蕭伊庭偏偏怕的也就是這個,難免有些心虛起來。
只是蕭城卓小孩心性,好勝鬥氣,這麼一說反而不願去求助蕭城興了,鼓足了勁要與蕭伊庭死磕。葉清禾謹小慎微,最不願意看到的就是蕭家任何人因為她而起紛爭,強行把蕭城卓推出了房間,並且在他耳邊保證自己一定不會被欺負。
蕭城卓被關在門外無奈至極,又不能去找大哥幫忙,只好在門外發誓,“蕭伊庭,我一定會長得比你高,力氣比你大!你等著!”
發完誓,心中擔憂葉清禾,趴在門口聽裡面的動靜,並沒有聽到打鬧聲和哭泣聲,才放下心來。
房間裡的葉清禾,站在高大帥氣的蕭伊庭面前單薄如紙的葉清禾,抬頭對視著蕭伊庭,臉上找不出一絲畏懼,也看不到半分情緒,只輕聲說,“聽說你四歲開始練字?”
蕭伊庭原以為她會辯駁,不曾想她有這麼一問,言下之意倒有挑釁的意思,不禁譏諷地一笑,“沒錯,怎麼?想和比?比贏了我就不用給我寫了嗎?”
“你不敢?”她言語間多了相逼。
明知她是激將,可他一堂堂爺們也不能退縮,想他四歲開始學書法,從小到大金獎無數,還會怕了個小姑娘?當即擺開了紙張,“說,怎麼比?”
葉清禾看了幾眼他之前寫的字,微微搖頭。
“怎麼?看不上眼?”說他蕭二字不好的人,還真少見,至少他還沒遇上過。
“不,字很好,只不過……”她稍作停頓。
“只不過什麼?你也懂書法?”他說完之後後悔了,猛然想起她記的那些筆記,很漂亮的一手鋼筆行書,只不過自己從沒認真研究過,哪一次抄她的筆記不是為了完成任務?
“只不過,字如其人,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字:浮。”她簡單的一個字,總結了他的書法,也總結了他的性格缺陷。